葉天晃晃悠悠來到血壁之上,便是站在熟睡的阿奎身邊,看看東方天際。
海風已收,海面風平浪靜。東方已然泛起魚肚白,兗州城的西城門也是開始開啟。葉天蹲在阿奎身邊,密佈血絲的眼睛看著東面初升的太陽。
海天一線,在海邊看太陽,果然美的很。
葉天忽然有了些許精神,忽然咧嘴一笑,卻是並未發現,自己沒有面板的雙手跟沒有牙齒嘴唇恍如鬼魅的臉部,迎著陽光,已經是變的正常起來。
“阿奎,醒醒吧,太陽快要曬屁股了!”
葉天有氣無力的說著,雙手顫抖著,卻是用不出晃動阿奎身子的力氣。不過,還在阿奎睡了一晚上,身上那麻痺神經的毒素也是消失殆盡,終於是睜開雙眼,看向葉天,隨即便是急速站起身來,看著眼前仿似在血水之中浸泡過的葉天。
葉天的身上,還算是有個人的樣子,只是頭髮凌亂,臉上衣服上全部被鮮血染過,全身上下瀰漫著一種奇異的怪臭氣味!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阿奎擔憂的看著葉天,一邊回想著昨晚上的事情。一條巨大水蛭遊動過來,撲滅篝火,鍋蓋一般大小的吸盤咬住自己的後背……
阿奎回想起來,驚聲大叫道:“少爺,那血皮水蛭呢!”
葉天搖搖頭,只是淡淡的說道:“阿奎,少爺現在身子難受的很,水蛭已經是死了,咱們回客棧去吧!”葉天說著,總是感覺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去,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阿奎哪裡還問什麼問題,聽得葉天這麼一說,便是點點頭,快點揹著葉天往城門出趕去。太陽已經高升,明亮的陽光照著兗州城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見到阿奎跟葉天,皆是遠離兩人。
一位壯碩的漢子,揹著一位全身是血,還瀰漫著臭氣的少年,平民百姓,誰也是不想上前打聽。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躲得遠一些就是了!
穿過兗州城的珍寶行,潘家家主潘青陽的護衛長炳老大也是在往潘府的路上趕著。昨晚一夜沒睡,就是為了完成潘青陽的囑託,去陳炳金陳執事的莊園周圍打探一些訊息。
正在悠閒走路之際,卻是看見阿奎揹著葉天火速奔跑向客棧。炳老大也不笨,外表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是在潘家家主身邊待得長了,也是變得心細。想著著昨天遇到兩人的情景,也是明白葉天阿奎兩人去血壁是做什麼事情。現在看著這兩人快些往客棧奔跑,又是清晨十分,炳老大自然想到了什麼。
也不繼續向著潘青陽的府上走去,炳老大變色一變,反而是轉過身來,直接衝著兗州城的西門走去。出了西門,便是來到血壁周圍,上上下下全部檢視一番,再次回到了潘青陽的府上。
這一路上,炳老大的心神俱駭,那血壁之下令人驚懼的血皮水蛭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溶洞之中,斷成兩截,溶洞之中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兗州城潘家之中,潘青陽已經洗漱完畢,正是跟自己的女兒潘菱悅吃著早飯。潘菱悅是個跟葉天差不多年紀的那女孩子,雖然長的俊俏可人,只是那臉上的過度的白色卻有些怪異。
懂些醫術的人都是一眼看得出,潘菱悅臉上的那抹慘白,是由於這女孩子身體之中有著病症的關係。
“悅兒,快些吃早飯,吃過早飯還要喝下大夫的湯藥!”
“爹爹,那湯藥都是喝了一個月的時間了,除了喝了湯藥會出些虛汗的關係,似乎也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嘛!爹爹,你跟女兒說實話,是不是我身子的這個毛病是治不好了!”
潘菱悅的眼睛眨動著,甚是客人。
“這個……”潘青陽自然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女兒,可是女兒現在不開心的樣子又是使得潘青陽這個父親的心中不是滋味。自從潘菱悅小時候起,就是得了一種怪病,不管怎麼滋補,全身的面板都是沒有一點血色。
“悅兒,我已經是讓阿炳去陳府打探訊息去了,想想,今天上午也應該是回來了吧。”
“唔……爹爹,陳府,難道是陳炳金陳執事的府上。父親不是一直跟陳執事不合麼!難不成我這病症,陳炳金的府上有人能治!”潘菱悅說著,細長的眸子一眨,若不是那臉上的面板沒有半點血色,真也算上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
看著自己的女兒這麼懂事,卻是上天不公,讓悅兒得了這種怪病。
潘青陽輕嘆一聲,耐心說道:“悅兒,陳炳金前幾月似乎也是得了怪病,尋醫不得,後來一位江湖術士治好他的病症。現在這江湖術士還在咱們兗州城,我讓阿炳去打聽這人的訊息,請來為你治病!”
“原來如此,我這病,真是讓父親費心了!”潘菱悅臉上的神色顯出一抹黯然,早飯也是沒有吃多少,半碗粥飯,再無其它。雖然吃的跟尋常人比少的多,可是對於潘菱悅自己來說,半碗粥飯,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