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支右拙,險之又險的支撐著,好幾次差點被眾人合力擒下,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一把長槍舞得出神入化,將士卒統統盪開。
“縛虎軍,出擊。“
縛虎軍?
馬岱氣喘吁吁的瞥向趕來的十個舉著精良刀盾的大漢,心裡暗自叫苦。原本他就支撐的相當艱難,如今又也要迎戰此等精銳,唯有死戰了。
下定了注意豁出性命,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十個大漢並不向前,只是巨盾圍著他,繞成一圈。不僅如此,連本來在攻擊的長槍兵也集體退後。
他們要耍什麼花招?靠盾擊生擒我嗎?
他這樣想著,然後漫天的白色粉末覆蓋眼前,撲到他的臉上,身上。
石灰粉,這個流氓武器,又一次展現了他的威力。
“啊!“
馬岱發出一聲怒吼,看不見了,那粉末不知道是什麼,進了眼睛,火辣辣的疼。他瘋狂揮舞著長槍,手中的長槍絲毫沒有章法,如同抓狂的野獸,一味向四周嚎叫。
“放網!“
皇甫嵩一聲令下,縛虎隊壯士齊齊丟擲一張張大網,罩在馬岱身上,將他死死束縛住。緊接著,十個壯士一擁
而上,先是奪走他的長槍,然後一起壓在他的身上。
其中還有兩個人從腰間掏出個水囊,另有三個人用巨力按住馬岱腦袋,他們兩人則掰開馬岱的眼皮,將水倒進他的眼裡,幫他沖洗粉末。
根據陛下所說,如果長久不清洗,會瞎掉的。
而瞎掉的人,是沒有價值的。
巨日西斜,小路旁,馬超一人孤零零的牽著匹馬,黃昏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更顯孤單。他身上的盔甲已散落大半,頭盔早不知道丟到哪去,披頭散髮。
他自與馬岱分離後,決定不走監屋山,沿著小路直接找到他的父親。
想著前日來的一樁樁一件件,馬超心裡不禁懊悔。如若不是他的失誤,何至於狼狽至此,先是折了家將,又失了部眾,最後連從弟馬岱也丟去了。
想到這裡,馬超呼吸一滯,心裡就如同塞了塊磚頭。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馬岱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和他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加上馬岱本來就有大才,是他們馬家幾代裡唯一一個能讀進書的人。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將來的西涼,應該是他們馬超、馬岱二人稱霸的世界。
可惜,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此番戰鬥失利,他的本部精銳盡喪,馬岱和大量家將戰死,將會嚴重影響到馬騰的實力。雖說不至於自此就一蹶不振,畢竟馬騰還是數一數二的諸侯。
只是對比同樣的西涼霸主韓遂,實力會出現失衡。
兩家可是一直想要互相吞併,只是實力均衡,加之西涼群敵環伺,並不適合激烈戰鬥,雙方這才沒有爆發真正的衝突。
但,這不意味著,有機會的話,韓遂不會動手。
也不知道龐德如何了,他手上還有馬家五千名本部精銳,先前沒有糧草時,他就給他傳訊,讓他撤退。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正思索間,一支人馬忽然出現他面前。那隊人馬人數不過百餘人,皆人人披堅甲,戴赤羽兜鎏。
當先一人,身高八尺有餘,生得氣宇軒昂,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
正是呂布!
馬超駭然失色,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呂布。
當下翻身上馬就要逃,但馬兒連續跑了許久,哪還有力氣帶著他跑?無論他如此催動,這匹馬就是跑不快,馬超心裡大急,卻無可奈何。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