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夢嗎？
江未名才不信。
他們穿白衣服的都是騙子，她不信他們，她只相信她自己。
只有她知道，她是清醒的，他們才是瘋子，神經病。
林嶼楓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好了，不會了。
關於周成峰的事，江未名已經講述了無數遍，但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仰頭看著窗外，江未名哀傷道：“葉醫生，你怎麼不信我呢？”
“我信什麼？”葉嶺也很無奈，他治不好江未名，只能跟她講，“你讓我怎麼信你？前天你還叫我葉醫生，昨天你就叫我淩夜？你說？我到底叫什麼？”
江未名轉頭看著葉嶺，他的相貌英俊，五官端正，但是她腦海裡沒有關於這張臉的記憶。
“還有上次打針，你說我摸你。”葉嶺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你知道那幾個護士是怎麼看我的嗎？你幹嗎冤枉我啊？”
“別人都按我胳膊，誰讓你按我大腿。”江未名不滿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踢我。”葉嶺道：“不按著你，我怎麼打針？”
“還有，你怎麼到處跟別人說我喜歡你？下次不許這樣說，聽到沒有？”
江未名不明白，她問道：“葉醫生，你不喜歡我嗎？”
這下葉嶺沉默了，他是醫生，她是患者，他們是不會産生感情。
葉嶺道：“我不是精神病。”
江未名不明白，她轉了轉眼睛，思考後，眼睛一亮，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忽然道：“葉醫生，我明白了，你不是淩夜，你也不是沈儒渢，你是鄭彥風，你是警察，你還給我收音機。”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說的是對的，江未名從口袋裡摸了一會兒，掏出一個紙飛機。
舉給葉嶺看了一眼，然後放在自己耳邊，江未名滿臉愉悅道：“就是這個，收音機裡面有你的聲音，我放給你聽。”
葉嶺也學著她的樣子，俯身湊近紙飛機，問她，“那你聽到什麼了嗎？”
“當當當，當當當……婚禮進行曲《仲夏夜之夢》”江未名眨著眼睛，嘴角揚起笑，“葉醫生，我們明天結婚吧。”
她眼睛亮閃閃的，告訴他，“我喜歡那種長長的蓬蓬的婚紗，明天我穿著它，嫁給你好不好？”
醫生怎麼能對自己的病人産生感情呢？
葉嶺拒絕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許走。”江未名攔在他面前，抬頭看著他，一臉期待地問：“葉醫生，你什麼時候來娶我啊？”
葉嶺拿走她手裡被撕壞的玩偶，哄她，“好好吃藥，下個星期，我來娶你。”
“你騙人，你昨天就是這麼說的。”
“你記錯了。”
回到辦公室，葉嶺低頭看著手中小白貓的軀體碎片，小白貓身上的布料陳舊，洗的很幹淨，屁股上還打了兩個補丁。
它的軀架被扯掉，脫落的線頭飄蕩在空中。
這個小白貓是江未名剛來醫院時，他送給她的。
當時她一直哭，一直鬧，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怎麼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