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的時候,她會在陳瑜去倒水的時候很自然很理所應當地把水杯往旁邊一遞,可不等陳瑜反應她自己又收了回去,然後總會苦澀一笑,自己去倒水。
陳瑜覺得她奇怪:“我順路給你倒就好了。”
雲潯只是搖了搖頭,沒解釋。
後來她總會在大課間去小賣部買老酸奶,走到林慧他們班分給他們,就像那個人還在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那個時候常常是雲潯支使他去買,他總是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是總有下次。
每每想起這些,雲潯就覺得心口細細密密地痛,連呼吸都困難。
偶然間,她在班主任的電腦上看見了她哪一屆初三生的中考成績,她還是忍不住滑動滑鼠去看自己想看的。
越沛然,年級第一,同樣也是全市第一。
原來他說的盡全力,是真得不遺餘力。
雲潯頓在了原地,眼神空茫,心中悵然若失。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分文理科,雲潯選擇了自己擅長的文科,從此高居榜首不下。
林慧、司琛和陳瑜都選擇了理科,倒是張舒媛選擇了文科,重新分班時雲潯成功和張舒媛分在了文尖班,並且成為了同桌。
雲潯在這短短一年換了好多同桌,而從前三年都只有那麼一個。
雲雯選擇了理科,優異的成績使她分在了理尖班,只是她卻有點時運不濟,年級排名總是第二,聽說第一是以前一中的一個學霸。
哦,就是司琛以前蛐蛐過的一中。
聽說一中的學習氛圍非常內卷,期末考試完都要把卷子講完才放假,主打一個有始有終。
不過還是打不過二中就是啦。
雲潯正翻著歷史書劃重點,等會兒歷史老師要抽背,偏偏有人要這個時候來打擾她。
礙於情面和教養,雲潯做不出來甩臉色的事情,於是好脾氣地詢問她有什麼事情。
盛夏當初分班的時候也選擇了文科,現在和雲潯一個班,女孩子平時溫柔恬靜,眉眼間總是很平靜。
“雲潯,我想問問你這個題可以嗎?”
雲潯掃了一眼,是之前老師講過的原題,心中有點疑惑,但還是快速地幫她過了一遍。
“你還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
盛夏的目光躲閃,明顯言不由衷,但雲潯沒有深究的想法。
“雲潯,你喜歡彈鋼琴嗎?”
雲潯拿著紅筆劃重點的手頓了一下,她想起來一些回憶,深深呼吸之後淺笑道:“還好。”
盛夏深吸一口氣,然後期期艾艾地抱怨:“我覺得彈鋼琴好累啊,我的手老是痛。雲潯,你不彈鋼琴了好嗎?”
雲潯這時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計較她的最後一句話,只是淡淡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手指痛可能是姿勢沒對,要是不喜歡就別勉強。”
盛夏抿了抿唇,終於說出了來意:“我,我剛才失言了。”
雲潯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只是隨口道:“沒事。”
這件事情就像繁忙生活中的一支小插曲,雲潯沒放在心上,對於盛夏來說,她可能再也鼓不起勇氣再來重提一些事情了。
雲潯的眉眼間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漠疏離,她不說話時總是這樣,和不熟的人說話時也這樣。
盛夏觀察了她很久,從初二那場運動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