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過的挺好的,也都沒怪過你們倆,你們這倆老班長怎麼就過不了這道坎兒呢?”
“先上車吧,車上聊。”
刀班長說著,已經走到了路邊一輛白色的東風尖頭六輪卡車的駕駛室邊上,摸出一把鑰匙開啟車門鑽了進去,緊接著又從裡面幫忙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
等兩人鑽進駕駛室,刀班長熟練的啟動了車子,踩下油門帶著他們離開了火車站,同時嘴上不停的問道,“衛燃,我看你信裡說你在你們當地開了個照相館,而且你愛人快生了?”
“啊,是啊。”衛燃愣了愣,順著話題答道,“快生了。”
“我還以為你會做個赤腳醫生呢”刀班長笑了笑繼續問道,“給你孩子想好名字了嗎?”
“我老丈人家就是個做正骨的鄉村大夫,我平時也會幫幫忙。”
衛燃只能順著話題繼續編織著,“至於孩子的名字,等出生之後再慢慢想吧,要不刀班長給想一個?”
“我就不摻合了”
刀班長趕忙擺擺手,“我這文化水平可不夠格給孩子起名字的,這事兒啊,我看你得找陸堯。”
“別,這給孩子起名兒的事兒還是孩子爸媽自己來吧。”陸堯也擺擺手,插科打諢的開著玩笑,“要不然這孩子不是白生了嘛。”
“也行,到時候我們自己起名兒。”衛燃笑了笑,開啟揹包取出那臺珠江牌的相機先還給了陸堯,順便也問道,“陸堯,你現在在哪工作呢?”
“天文臺”
陸堯接過相機一邊擺弄一邊解釋道,“自從我這條腿殘疾了之後就轉業去了天文臺,和我媳婦一個單位。”
“說起這個,你昨天晚上到的時候我就想問了,衛燃他媳婦快生了不方便就算了,你怎麼不把弟媳婦和你兒子一起帶過來?”刀班長埋怨著陸堯。
“他們倒是想來”
陸堯無奈的將相機掛在脖子上,“自清他們去西北參加天文觀測了,她不在,這一路上我自己可照顧不了我們家那個小祖宗。”
“說說其他人吧”
刀班長笑了笑,稍稍放緩了車速,“這麼多年了,我也就和衛燃還有你有聯絡,也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尤其尤其查永芳和小西鳳的家人,還有,還有李大寨,他們過的怎麼樣?”
“其實你昨天晚上在招待所的時候就想問了吧?”陸堯笑著問道。
刀班長點點頭,“我估摸著衛燃來了也得問,倒不如等他來了讓你少說一遍。”
“先從.”
陸堯想了想,嘬了一口煙說道,“先從小西鳳開始吧,來的路上我去了他家。他哥賀文86年的時候就接了他爹在酒廠的班,88年的時候有了個姑娘叫賀小喜,和我們家陸鳴同歲,就生日小了倆月。”
“他”
刀班長近乎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西鳳他,他的父母身體還好嗎?”
“唉”
陸堯嘆了口氣,“不算好,我聽賀文說,小西鳳犧牲之後,他娘天天哭,眼睛都哭的看不清東西了,他爹也是動不動就喝酒,喝的手都哆嗦了。
我去看他們的時候,給那老爺子倒了滿滿一杯酒,他端起來送到嘴邊之前能抖掉大半杯。”
聞言,衛燃陷入了沉默,但刀班長卻在猛嘬了一口煙之後繼續問道,“查永芳呢?他家人情況怎麼樣?”
“他家情況倒是還好”
陸堯搓了搓說道,“他那個弟弟還上高中呢,他爸媽也開通,就是這些年眼瞅著老了。”
不等刀班長髮問,陸堯便繼續說道,“大寨憑著當年你讓給他的個人二等功分到了他們當地的武裝部,當槍械管理員呢,85年的時候,他和他們武裝部的同事結婚了,當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麼說你那大學生小姨子沒看上他?”衛燃笑著問道。
“嗨!當年我騙他們玩呢,我那小姨子今年才剛大學畢業。”
陸堯樂不可支的說道,“大寨他哥大慶,之前就在首都當兵,退伍之後也留在首都了,經過我介紹,在我們天文臺當司機。
我沒事就邀他和他媳婦去家裡吃飯或者去他們家吃飯。隔三差五,大寨有事兒找他哥也是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的。”
“其他人呢?”刀班長繼續問道,“挨個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