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風雪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休息了足夠長時間的衛燃等人也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現如今,他們只剩下三輛雪橇車,但這三輛車卻全都使用雙倍數量的雪橇犬進行拖拽的。
相應的,曾經用來搭帳篷的位置,也被丟棄了兩輛用木楔牢牢固定在雪地上的雪橇車,而那些一樣被暫時丟棄的物資便裝在這兩輛雪橇車上,並且用積雪進行了掩埋。
“該出發了”
打頭的第一輛雪橇車上,擔任新隊長的漢諾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戴上了風鏡。
同在這輛雪橇車上,但是大半身子都裹著睡袋的克羅斯博士見狀也立刻戴上了風鏡,他雖然不用負責駕車,但卻需要回頭盯著車尾的方向,避免另外兩輛車走散。
排在第二的,是由衛燃駕駛的雪橇車,他的車上除了一整套因為缺少發電機無法使用的無線電系統之外,還有一些必須的公共補給。
除了這些東西,他的車上並沒有乘客,僅僅只掛著一盞油燈。
而在他身後的第三輛車子裡,便是負責駕車的約格醫生,以及車上的病患卡斯騰先生。
在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中,三輛雪橇車在翻湧的極光下開始朝著倉庫的方向狂奔。
雙倍的動力,比之前更少的物資,這一切都讓這三輛雪橇車跑出了之前遠遠不可能達到的速度。
在持續的狂奔中,短暫的白天逐漸降臨,漢諾也按照原計劃暫時停下來,抬手指著視野盡頭起伏的山巒說道,“終點就在那個方向!我們速度快一點!趁著能見度高能跑多遠跑多遠!”
見其餘兩輛車上的人都沒有意見,漢諾再次抖動韁繩,吆喝著狗子們繼續跑了起來。
在這個格外短暫也格外珍貴的白天確定了大方向沒有錯誤,三輛雪橇車上的人也愈發的樂觀,經過之前小半夜和大半個上午的趕路,此時那片山巒已經愈發的清楚了,這對剛剛失去了舒伯特少校的眾人來說無疑是一針效力十足的強心劑。
下午五點,夜空中的極光被陰雲遮蔽,頭頂也再次開始飄落雪花。
“我們要停下嗎?”漢諾稍稍降低了速度,朝著衛燃問道。
“還沒有颳風!”衛燃大喊著回應道。
“但是雪橇犬們已經跑了一整天了!”
約格吆喝著雪橇車跑快一些湊上來提醒道,這一路上,他們除了短暫的白天之外,其餘時間幾乎每隔兩個小時就會讓雪橇犬們休息一會。
“我們去那裡休息!”
漢諾舉著望遠鏡一番觀察之後,指著一個方向選定了臨時的露營地。
朝著這個方向跑了不過十分鐘,三輛雪橇車在一塊岩石的背風處停了下來。
“終於遇到岩石了”
車子剛一停穩,克羅斯博士便激動的唸叨了一句,隨後跌跌撞撞的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向了最後一輛雪橇車上的卡斯騰。
“他的情況並不算好”
約格一邊固定雪橇車一邊說道,“卡斯騰在發燒,他的傷口很可能已經感染了,”
“怎麼辦?”克羅斯擔憂的問道。
“先把帳篷搭起來”
約格話音未落,已經快步跑到了衛燃那輛雪橇車的邊上,幫著把帳篷布取了下來。
以最快的速度搭好帳篷並且將狗子們驅趕進去,約格拖拽著卡斯騰的雪橇車鑽進了帳篷,克羅斯博士也壓下心頭的擔憂,將早已凍結的一桶企鵝肉和兩個德軍罐頭架在氣爐上加熱。
“預計還有多久能到?”
帳篷門口,衛燃一邊揮舞著雪鏟壘砌擋風牆一邊問道。
“如果接下來的天氣能像之前的十幾個小時那麼好的話,我們或許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趕到倉庫。”同樣在搭建擋風牆的漢諾低聲說道。
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直上直下飄落的雪花,他唯一慶幸的,也僅僅只是暫時還沒有颳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