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騰打斷了他的解釋,直白的說道,“把我們的發現和報告一起交給艾格納少校就好了。”
聞言,克羅斯怔了怔,趕緊把即將被他拿出來的東西又塞回了木頭箱子,並且進行了上鎖。
見狀,原本正在物資堆裡翻找香菸的衛燃立刻收回了目光,剛剛那匆匆一瞥,他只看到克羅斯的箱子裡裝著不少紙張,以及一個似乎滿是銅鏽卻沒看清輪廓的物件。
“艾格納少校”
舒伯特端起杯子說道,“讓我們簡單的喝一杯吧,然後你們就該離開了。”
“你們有人打算和我一起離開嗎?”艾格納少校端起杯子的同時問道。
見衛燃等人各自端起杯子,艾格納少校主動和大家碰了碰杯子,“看來沒有人打算離開。”
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艾格納少校坐下來,專心的享用著屬於他的那份企鵝肉,卻是再也沒有開啟任何的話題。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吃完了簡簡單單的一餐,艾格納少校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嘴,隨後穿上了那件毛茸茸的皮袍子,先接過了克羅斯的木頭箱子,接著又要走了衛燃拍攝的照片底片——他床上那口行李箱裡的那些,最後又從舒伯特少校那裡取走了一個沉甸甸的公文包。
將這些東西全部裝在雪橇車上,艾格納少校敬禮之後說道,“先生們,我們夏天再見。”
“夏天再見”
舒伯特敬禮告別,目送著對方搭乘著雪橇車,帶著運輸隊原路離開這裡,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冬天開始了”
舒伯特自言自語般的嘆了口氣,隨後打起精神說道,“漢諾,維克多,你們負責清點物資,當然,這是在拆完禮物之後的工作。”
話音未落,眾人立刻奔赴了木屋裡,開始翻找那些貼著各自名字的木頭箱子。
在屬於衛燃的木頭箱子裡,除了幾套換洗的內衣褲、襪子和兩套白色的連體服以及新鞋子之外,還有上百個裝在密封筒裡的膠捲和一套與金屬本子裡毫無二致的羅伯特相機。
除了這些東西,其餘貼著他的名字的箱子,裡面放著的卻全都是杜松子酒以及塞滿酒瓶與酒瓶之間縫隙的香菸!
這缺德本子怕不是把我錯認成阿歷克塞教授了吧
衛燃腹誹一番,隨手拎起兩瓶杜松子酒和兩包香菸放在桌子上留著分享,故作好奇的看向了其餘人的補給。
除了新的衣服鞋子這些是統一的,剩下的補給卻是各有各的特色。
克羅斯和卡斯騰他們的“禮物”以書籍居多,約格醫生除了藥品和醫療器械之外,得到的多是各種調味料以及一臺徠卡相機和幾十個膠捲。
而漢諾除了那臺可以當桌子用的縫紉機之外,還得到了一大卷絲綢布料。
至於舒伯特,他的禮物裡,除了少量的幾瓶酒之外,其餘的竟然全都是咖啡豆和一臺研磨器,當然,還有一把漂亮的咖啡壺。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在木屋的外面,還堆疊著更多的物資。
在接下來的清點中,衛燃也注意到,這些物資裡除了已經幫忙堆放好的煤炭和成桶的煤油,最多的便是各種已經凍成了冰疙瘩的蔬菜以及各種果醬罐頭乃至成袋的麵粉、穀物。
顯然,靠這些東西,足夠他們這些人渡過這個漫長的冬天了。但金屬本子上的歸回任務卻也讓衛燃知道,這個冬天恐怕沒那麼好過。
一邊暗暗猜測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衛燃和漢諾一起仔細的清點了送來的物資。
這顯然不是什麼麻煩的工作,甚至看漢諾那意思甚至都不用詳細的記錄,他們唯一需要做的,也只是按照儲存要求,或是將它們儲存在木屋外的空油桶裡,或是送進木屋裡的床底下罷了。
等他們忙完了這不多的工作,約格醫生已經給那些新上任的雪橇犬們各自丟了一大塊煮過的企鵝肉,而在房間裡,克羅斯博士和卡斯騰先生已經在迫不及待的翻閱著一併送來的那些報紙了。
就連舒伯特,此時也已經煮好了一壺香濃的咖啡,甚至在見到衛燃和漢諾二人進來,還主動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
“先生們”
漢諾抿了一口咖啡說道,“鑑於夏天的時候舒伯特少校獵殺了足夠多的海豹,以及我終於得到了縫紉機,所以如果你們有誰需要對保溫服進行額外加固就立刻送來吧。”
“我早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克羅斯博士話音未落,已經將一套連體保溫服遞了過去,格外放心的說道,“交給你了,漢諾先生。”
“還有我的”
卡斯騰說著,也放下手裡的報紙,抽出一套全新的保溫服遞給了漢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