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波光粼《戰的林中小湖泊邊上燃起了一堆散發著松木香氣的篝火。
在這篝火堆的邊上,並排拼起來的三張戶外摺疊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
這裡面既有季馬和瑪雅合力烹飪的烤乳豬,也有衛燃和穗穗一起弄出來的黃豆燉豬蹄以及對照著菜譜做出來的剁椒魚和豬肚湯,更有隋馨和洛拉合力弄出來的酸菜烤魚和大列巴,以及卡堅卡姐妹倆精心製作的拍黃瓜和白糖拌西紅柿——這也是目前為止她們姐妹倆最擅長而且絕不翻車的兩道菜。
當然,這露天席地的餐桌上,更少不了冰涼的啤酒和季馬的爸爸媽媽親手釀造的葡萄酒。
一頓飯從下午三點半一直吃到了太陽落山,全都沒少喝的眾人索性離開餐桌,圍著溫暖的篝火三三兩兩的坐了下來。
「朋友們,讓我們再乾一杯!」
季馬往燃著篝火的半個油桶裡丟進去幾根木柴,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啤酒,打了個酒嗝說道,「自從認識維克多這假混蛋之後,我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也很久沒有在野外露營過了。」
「以前你經常在野外露營?」
完全把季馬當成了座椅靠背的瑪雅一邊和旁邊以同樣姿勢靠著衛燃的穗穗碰了碰手裡的啤酒館—邊醉醺醺的問道。
「當,當然。」
季馬也跟著灌了一口酒,「每年的秋天,我都會帶一些喀山的有錢人去因塔打獵,從九月份一直到第二年的四月,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月我最多能賺十萬盧布呢。」
「你從哪認識的那麼多有錢人?」幾乎已經喝迷糊的穗穗醉醺醺的問道。
「酒吧,當然,當然是酒吧。」
季馬隔著兩個姑娘朝衛燃舉杯示意了一番,隨後又拿起搭在篝火邊烤的梭鱸魚狠狠咬了一口,這才繼續解釋道,「整個夏天我都在酒吧裡物色有錢人,和他們交朋友,帶他們認識烏可爛或者波蘭姑娘,然後等到秋天,就邀請他們去因塔玩,順便狠狠賺一筆。」
「看…看來你很懷念以前的生活?」瑪雅迷迷瞪瞪的問道。
「算了吧,我可一點都不懷念。」
季馬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灌了滿滿一大口啤酒說道,「當初我可想不到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所以我現在同樣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我也沒想到」衛燃同樣灌了一大口啤酒,「而且我也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當初我爸爸對你不好?」穗穗抹了抹嘴角的泡沫,打著酒嗝問道。
「當然不是,和教授相處的日子還是很讓我懷念的,尤其是每週去察湖旁邊的農場集市以及秋天和冬天一起去打獵的日子。」
衛燃在篝火邊坐了下來,一邊暗暗揉搓著虎口處的紋身,一邊偷偷唸叨了一句,「但我可沒有勇氣再經歷一遍那些事情。」
「是啊」
穗穗挨著衛燃坐了下來,「我爸爸非常喜歡打獵,雖然他的槍法不怎麼樣,而且從來只敢打野鴨子,但我媽媽做的啤酒鴨可是非常好吃。」
「是過年時候吃到的那種嗎?」
手裡端著大半杯自釀葡萄酒的洛拉立刻眼前一亮,而卡堅卡姐妹和瑪雅更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穗穗,甚至就連和洛拉以及科拉瓦擠在一起的隋馨都抬起了頭,顯然她也是吃過的。
「就是那種!「穗穗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
「明天我要吃野鴨子」瑪雅說話的同時,也端起酒杯和被自己靠著的季馬碰了碰手裡的啤酒罐。
「沒問題!」
本就是獵人出身的季馬自信的做出了保證,隨後還從脖子裡拽出來一個用木頭做的哨子用力吹了吹。
頓時,嘎嘎的鴨子叫便從哨子的另一頭兒傳到了湖邊,傳到了水面上,也傳到了周圍被夕陽籠罩的森林裡。
「我都快忘了你是個獵人了」衛燃感慨的再次舉起了啤酒和季馬遠遠的示意了一下。
「瑪姐也是個獵人」
穗穗換上了漢語,一邊跟著舉起杯子一邊明目張膽的嘀咕道,「高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他們這邊編排季馬和瑪雅的同時,隔著不到一米距離的隋馨也用一張羊毛毯子包裹住了和她靠在一起的洛拉以及科拉瓦,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紅酒,一邊低聲描述著她記憶裡故鄉的各種美食。
離著她們同樣差不多一米多遠的位置,卡堅卡姐妹也各自端著一杯葡萄酒,隔著趴在她們倆中間睡的正香的狗子貝利亞,以及趴在貝利亞的褲襠裡,睡的四腳朝天的兩隻小狐狸,低聲聊著只有她們各自能聽到的事情。
隨著夜幕徹底降臨,眾人的閒聊也默契的變成了講鬼故事————就像當初在52號礦山一樣,樂此不疲嚇唬著膽子最小的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