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道士不想著怎麼降妖捉怪、口口聲聲的說要娶她做老婆,還如此的真心誠意?單純天真的樣子言之鑿鑿,聽著就很好笑。
所以那女子忍不住又笑了,問道、“我真的是妖,而且有著千年的道行。你…不怕我嗎?”。
小道士搖搖頭、“如果妖都像你這麼美,這世間會有多美好啊?”。
他只知道自己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至於她是人還是妖、有那麼重要嗎,至少他覺得沒有。
那女子抬頭望向了那盞紗燈,昨夜若不是有這盞燈幫她聚魄還魂、她已經命喪於流雲太子的劍下,灰飛煙滅了。
冥冥之中,是這個小道士用自身的陽火為她續了命、如果知恩圖報,他就是她在這個塵世間的緣分。
“如果我嫁給你,你又能給我什麼呢?”她突然很想逗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這麼不知死活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啊?我…”小道士被問住了,悶在那裡想了半天才怯怯的答道、“我把我的命給你!只要是能為你做的、我都會去做,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這樣行嗎?”。
一個毫無法力、乳臭未乾的小道士,即使拿走了他的命、對於她這個千年老妖也沒什麼用,因為一粒小芝麻的價值太微乎其微了。
“我…我可以為你去死的,真的!”小道士誠心誠意的懇求道、“你答應我,好不好?”。
為了心中想要的,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去祈求、而得到的那個結果呢,卻不是他真正想得到的。
柳風在夢中覺得自己的心很疼,每一條被刺破的傷口都在流血、這也很清楚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他被傷過不止一次!
“夕月,你…真的回不來了嗎?”柳風一聲無力的悲嘆,又沉沉睡去了。
伴月在羽苓肩上輕輕推了兩下、“夫人…夫人,我回來了…”。
羽苓微睜了一下眼睛,唇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只是一聲微弱的嘆息,之後又似毫無反應了。
“這是怎麼了?林森呢,他是怎麼伺候夫人的?”伴月怒道、“把他給我叫過來!”。
吟月搖搖頭、“林總管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他走之前進過夫人房間、之後夫人就病了,可能…是他對夫人做過什麼?”。
“他?能做什麼?”伴月詫異的問道,林森跟在羽苓身邊也有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之中雖然和羽苓也是感情深厚非常恩愛,但赤羽弟子都知道他只是羽苓身邊的一個男寵而已。
一個文才武功都很平常的男人,只能憑著一張俊臉和花言巧語討好主子想乞討到幾分榮華富貴、像條哈巴狗一樣的被豢養著,這麼沒用的人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林森在‘度月庵’裡也有個‘總管’的職稱,但也只是管理一些柴米油鹽的小事。貪點小錢、賺點小利還可以,赤羽族的政務和核心秘密他是插不上手的。
如果是趁亂挪用了公款攜款潛逃了,以赤羽族雄厚的財力和羽苓那處變不驚的性格來說、也絕不可能為丟了那點小錢就被打擊成這樣,看來這其中還隱藏著很多不為外人知曉的秘密。
吟月示意值守在外面的弟子都退下,之後關上門長嘆了一聲、“這些年我們都被騙了,林森其實是個狼子野心的勢利小人。他離開之前告訴了夫人一件事,夫人盛怒之下才氣得吐了血…”。
“嗯?”伴月一驚、“他說了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森說…他說他之所以留在夫人身邊是因為…”吟月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羽苓,欲言又止。
可能是不想再複述當時的情景、怕羽苓再受刺激加重病情,看來事實遠比猜想中的更殘酷。
“說…”伴月催促道,羽苓如今已經是個意識不清的病危人員了、即使再受刺激也是一樣的,似乎沒必要在這方面多慮。
“林森說…他之所以留在夫人身邊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他只是借用赤羽族的勢力在為自己鋪路。他對夫人其實只是…”吟月猶豫了片刻才接著說道、“他只是在利用夫人,對她並非是…並非是愛慕…”。
他們相處的這十五年之中,林森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陪在羽苓身邊對她盡心呵護、而且從未強求過任何的回報,羽苓一直以為他是真心的愛自己而對他十分的信任。
經歷了諸多的挫折和失敗之後還能有個人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左右,也是人生之幸事了。羽苓也想過後半生和林森相守而終也不失為一個完美的結局,誰知等來的卻是這麼個要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