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紅一身很普通的鄉下農婦的裝束、下了車之後獨自一人穿過了一條狹長又偏僻的街道,在一扇破舊的院門前停下了。
院牆上還有依稀可見的門牌號碼,應該是有人刻意的粉刷修飾了一下、故意的把標識弄得醒目些,以便應約前來的人會更容易找到。
看來約她過來的人雖然選擇的見面地點很偏僻、但見面的誠意還是有的,否則也不用多此一舉了。
蘇映紅在門外停住並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側身向後躲了一下,她察覺到在找這個院子的人不止她一個。
因為對這裡的環境和地形太陌生了,她們又是從不同方向進入這條街道的、也都繞來繞去的耽誤了很多時間,不過幸好還是找到了。
看來選擇這個見面地點的人對她還是挺了解的,知道她這樣的‘路盲症’即使有備而來也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紅兒?你怎麼也來了?”蘇琴看到蘇映紅的時候很驚詫,她的這身裝扮從背影是看不出來和當地女人有太大區別的。
況且這個時候的莊主夫人應該在‘煙柳山莊’裡主持總部的日常運作,出現在這個窮鄉僻壤裡是會讓人覺得意外的。
因為華堂和康然入谷之後一直沒有訊息傳回來、生死未卜,蘇辰出了車禍之後由蘇興暫代他的職位。
但是蘇興的人品和才能一直不被煙柳弟子們認可,他坐上那個位子之後對旗下弟子也沒有多少震懾力、煙柳就處在一個即將混亂的危險局面裡,岌岌可危了。
為了維持正常運作,蘇映紅只能以莊主夫人的身份從旁協助、儘量的給蘇興一些特殊的許可權,抬高他在蘇氏族人之中的威望。
也可能是剛剛開始,即使蘇映紅做了很多也沒看到明顯的效果。可能是因為沒有華莊主的正式授權、蘇興還是處在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境地沒有一點權威感,讓她也是無可奈何的。
“琴姐?”蘇映紅也是十分的吃驚,能把她和蘇琴在同一時間約到同一個地點來的、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與蘇家的現狀有關了,但是他們自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在莊子裡說、偏要故作神秘的把她們遛到這裡來呢?
多半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說不出口的原因,也可能會在談不攏之後把她們直接滅口。這麼偏僻的地點很適合殺人拋屍、就算日後會被發現,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新聞了。
蘇琴示意她別多問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使有疑問也不適合在這裡研究討論呢。
蘇映紅在院門上推了一下沒推開、但是推門的響聲應該是驚動了院裡的人,一個頭上圍著藍格頭巾、平底布鞋、身穿一套舊工作服的女人出來開了門,看到蘇映紅和蘇琴時只是向上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意思是說:那裡有人在等她們。
“請問…”蘇琴剛問了兩個字,那女人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搖搖頭、好像是說她聽不見,可能是個聾啞人。
看言行舉止還是個很地道的鄉下女人、不像是某派的弟子易容偽裝的,蘇琴擋了一下蘇映紅示意她站在原地別動。
在沒弄清楚環境之前她不想毫無準備的涉險、至少她們兩個人不能同時陷進去,留下一個在外面策應還是很必要的。
“我先進…”蘇琴跟著那個女人剛走了兩步、上房的門被推開,有人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一句、“琴姐還真是謹慎呢,不過這麼沒有誠意還怎麼談事情啊?”。
能對她們如此熟悉的應該也是煙柳子弟、而能對蘇琴直呼其名的人,多半也應該是煙柳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