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餘說的終歸是在眾人面前客氣話,道歉?對一個靈動境初期的散修,這份道歉怕是要等一輩子,不過反正陳夕也不奢望,而且那些要來對自己動手的護衛,不也被呂雲壓下了嗎。
今日的事情,註定成為在大榮湖所有修士都談資了,恐怕直到今天晚上,哪怕過了今天,仍然有無數的修士提起今天的事情。
夜月圓,湖水盪漾,陳夕靜靜坐在一處窗臺,望著外面的景色,大榮湖繁華的背後,是阜州無數子民的汗血。
琅王對境內宗門極其優待,就大榮湖成立之日,徵掉數萬子民前來修繕,多少財力湧入大榮湖,大榮湖外,那遙遠的睚嶺外,便是滿地貧窮的子民。
但琅王此舉,無疑誘惑了太多的修士,無數成名的修士,無論正邪,紛紛落座琅王府上,無數新生的宗門,在阜州內建立。
同樣此舉,讓琅王的勢力飛速增長,門下門客無數,甚至相傳,琅王有一支完全由靈動境修士構成的百人小隊。
門外腳步聲起,陳夕還以為會是萬桐觀來人,結果卻是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陳夕意外,起身朝那個女子恭敬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見陳陽何事?”
女子自顧自的走了進來,看著陳夕笑道:“你不叫陳陽吧。”
陳夕驚疑,但仍道:“前輩說笑了,前輩說我不叫陳陽,那叫什麼?”
“陳夕!”
陳夕輕輕眯眼,這個人認識自己?還是靠訊息猜得的,若是陳夕在少時見過這個人也就罷了,可是陳夕搜尋腦海中的資訊,也未曾想去這個人是誰。
女子笑吟吟的坐了下來:“按照輩分,你該叫我聲姨媽。”
陳夕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你哥哥該知道的,後來你去了南慶,自然是不知道了。”
陳夕輕輕眯眼:“我去南慶時也是十多歲了,為何從來不知?”
“唉,只是我姐姐和你父皇在一起,我父親是不同意的,因此和飄渺閣鬧得不愉快,後來就再不來往了,反正……你該明白,按照你父皇的性子,要是別人不同意他心愛的女人和他在一起,他能做出什麼吧。”
陳夕苦笑,這確實是了,父皇從來都是剛強之人,想必當年是用了些手段來壓了飄渺閣一頭。
“只是如今啊,你父皇也逝世,而姐姐早就走了,姨媽怎麼說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之一,怎麼?還不信。”
陳夕從這個女子進來,就感到一陣親切,有些來自血緣裡的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陳夕輕輕彎腰拱手:“陳夕見過姨媽。”
“記住,姨媽叫楊心,以後來飄渺閣,也可以見見你外公。”
“當年的事,想必就是外公不高興,才弄成這樣,我去飄渺閣,豈不是……”
“放心,現在飄渺閣你姨媽我當家,你來飄渺閣,就是飄渺閣的小公子。”
陳夕笑了笑:“多謝姨媽。”
楊心手中光芒一閃,顯現出一個金絲軟甲:“其實不是初次見面,你不記事的時候,我偷偷去玉城還抱過你,你沒穿衣服的樣子姨媽都見過,哈哈哈。”
陳夕一臉羞赧,這個姨媽真是……
“吶,這個金絲軟甲,地級中品,算是見面禮了。”
陳夕也不客氣,捧過來:“多謝姨媽。”
“換上吧,看看合不合適。”
“……”
“……怎麼不換?”
“姨媽,你總該出去吧。”
“哦,對對對,畢竟現在是大孩子了,哈哈。”
陳夕滿腦門的黑線,待到楊心出去,換上金絲軟甲,倒是合適無比,然後又穿上了外套,完全看不出裡面穿了軟甲。
門外一陣聲音響起:“怎麼,楊閣主竟然在這裡?”
“許道長怎麼也來這裡。”
“我徒楚由,要來自己謝過陳陽小友的幫助。只是楊閣主怎麼也在這裡?”
楊心這才想起,陳夕用化名,想必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啊,我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楊閣主不會說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