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見識了周圍的黑暗,認知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你該怎麼辦呢?
丁志聲不禁想到,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去往慶城趕考前,她就在幫自己整理衣物,丁志聲笑著對她說,“將來啊,一定回來找你。”
可是回來了,但兩人便不在見面了。
這世界太多的無可奈何,你我都是。
杜山楓葉落,人離分,當年那個秋天,就如同今日一般寂寥。
葉落於樹,終歸於根。
所以丁志聲和朱和都回到這裡了嗎?
可自己在這裡攬五城兵馬,朱和狀元之才卻淪為城主,就是因為朱和當年在慶城朱家,那頓晚宴吃的並不愉快。
難道自己的滿腔抱負,早已經熄滅了嗎?丁志聲不禁想到,朱和在祁城任上這些年,做的樁樁件件,哪些不都為民稱道。
自己真的就差了這麼多嗎?連當年的趕考啊,那一年莫說是自己,就是狀元如何?還不是被一個未曾參考的人的詩篇壓的抬不起頭來,那一年,有個年輕人,名為蘇集,詩篇名滿慶城。
丁志聲笑了笑,看著遠處的女子,她輕輕扯下了一張麵皮,露出絕美的容顏,將劍放在自己的脖頸,彷彿要為祁城殉葬。
丁志聲想了想,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爭名奪利,什麼豔壓群雄,只是此刻她在前方,一如往昔。
當一個姑娘,真的如同白月光鋪滿你的心,你就發現萬物溫柔。
丁志聲回首舉劍,遙遠的山坡上,賈曲冷笑看著這邊,只等丁志聲下令攻城了。
城牆上,祁城三千守軍,盡是緊張之色。
但當一個青年登上城牆時,這些守軍便堅毅之色便顯露出來。
青年身後跟著個胖子,臉上常常是笑容的他,此刻出奇的冷峻。
青年就站在城樓最前方,看著遠處的大軍,看著大軍前方那個輕甲的丁志聲,看著那個擋在一城前方的女子。
青年就是趙賀了,他輕輕喃道:“這時,男子不如女子多矣,人不如妖多矣。”
趙賀縱身而下,看的朱和一陣心驚,急忙大呼:“殿下不可 。”
早已進入靈動境的趙賀,步步生花,落在了那個女子的正前方,正好擋住了女子,趙賀輕輕笑道:“這位姐姐,祁城啊,是我趙家的,這後面都是我趙家的子民,還不用一個女子來擋在最前方……這……有我趙賀呢。”
女子似乎沒有聽清,又似乎聽清,這個青年說的是:“這南慶有我趙賀呢!”
趙賀就看著遠方的丁志聲,你到底要怎麼做呢?
丁志聲怒喝一聲,大聲喊到:“五城軍士,聽我丁某一言,我丁某任此職已久,我知道有很多人對我不服,但今天丁某要說的話不一樣!我們大多軍士,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們面前的城中,可能就有你們都父老妻兒,各位同袍,難道真忍心讓五城生靈塗炭?”
丁志聲指著身邊副將,怒道:“我不知道他許諾你們什麼,但是這南慶落下萬獸門手中的地盤,到底如何,你們心裡清楚,怎麼個人間煉獄啊,各位同袍,真願意揹負千古罵名?”
那個副將怒視丁志聲道:“你找死?”
一杆長槍,直刺丁志聲胸膛,咔擦一聲,刀兵相接,丁志聲另一旁一偏將,接下這一槍,冷視那副將。
苦心經營數年,丁志聲若真沒心腹,才真是廢物一個。
丁志聲吼道:“如今南慶三皇子殿下,就在各位眼前,各位還不同我一起,為殿下效忠!”
遠處的山坡上,賈曲臉色通紅:“這個狗東西,還真敢反叛?”
望著下面的軍隊,突然就好似約定好一般分裂成兩撥,東側是丁志聲,西側是那副將,涇渭分明。賈曲手上靈氣湧動,旁邊一箇中年人冷哼一聲:“你想幹什麼,氣府境在這兵馬之中,不過是葬身馬蹄的下場罷了,你以為你現在下去,能傷的了那丁志聲?”
“父親……”
中年人冷哼一聲:“無論如何,無論那邊贏,最後都會有人收尾,你知道,這些小打小鬧,怎麼會入那位大人的法眼,放心,會有人取了丁志聲的命!”
賈家聽從萬獸門,恐怕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城門大開,祁城的兵馬如洪流湧出,這是趙賀早就和朱和約定好的,若丁志聲真的敢反,那便打守城戰,若是丁志聲不反,那麼只是一半的五城軍馬便可為己用了,那便是主動出擊,只是無論如何,一天多一點的時間,便會有鐵騎來援,趙賀可不會真的蠢到,以三千守軍,去犁清五城之地。
一騎來到趙賀旁,為趙賀帶來一匹戰馬,趙賀翻身上馬,看著那個女子笑道:“多謝了,姐姐該回城了,下面的事情,讓男人來。”
似乎略有所指呢,女子遙望遠處輕甲的丁志聲,而後嫣然一笑道:“那便讓男子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