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玉玉竟然還真的決定再留幾天,去杜山看楓葉。
杜山?渡河?一山一河的名字倒是極有意思,取了諧音。陳夕問朱和,其中可有什麼緣故,朱和笑道不過是巧合罷了。
去杜山的路,朱和很明顯早就安排好了,只是清晨時分,那丁志聲竟然早早率領一隊軍士,等候在外,說是要護衛公主殿下,讓朱和一早美美的心情像是吃了什麼東西一樣,噁心至極。
一隊人馬,再磨蹭了盡一個多時辰後,才終於出發,附近幾城的城主亦有來隨行的,只是這些人,似乎有的和丁志聲關係也不錯。
在這方土地為官,和手裡有兵權的打好關係總歸是沒錯的。
陳夕沒有在意,只是那丁志聲帶來的一隊軍士中,有一青年,目如鷹隼,幾次和幾位城主相看是,都不忍低下頭去。
陳夕笑了笑,靠到朱和身邊問道:“喂,朱大人,那個人是誰?”
朱和轉頭環視,隨即眯了眯眼,冷哼一聲:“他怎麼來了?公子,那人便是賈曲,哼當年霸佔丁志聲妻子的那個人。”
“哦?”陳夕似笑非笑,看樣子,丁志聲和這個青年關係倒像是不錯的樣子。
杜山腳下,往山上看去,便是一片紅海,火紅的楓葉,讓此處景色絕佳,山腳過去,便是渡河,水面寬闊而平靜。
陳夕注意到,那山腳不遠處便有祠堂,人來人往,像是香火鼎盛的樣子 。
陳夕看了趙玉玉一眼,眨了眨眼,趙玉玉笑了笑道:“朱大人那邊是什麼祠堂,這麼多人上香。”
朱和答道:“不過是附近的人祈求風調雨順,行船平安,人們杜撰的聖靈罷了,這種祠堂,豈能煩勞公主殿下屈尊前去呢?”
趙玉玉道:“我哥哥跟我講,凡欲瞭解一方,必先了解民心,這邊子民既然如此相信這聖靈,我等便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轉折路線,往祠堂而去。
丁志聲的那隊軍士,在聽到訊息後,便立即去祠堂,將周圍的人都清了出來,趙玉玉微微眯眼,輕聲道:“不可過於擾民。”
丁志聲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仁心,只是那些人為了目睹殿下尊榮,倒是必然蜂擁而至,難免有些麻煩。”
趙玉玉這才點了點頭。
並沒有所有人都進入祠堂,只是幾人陪同進去。
陳夕望向那祠堂中的雕塑,不由得微微有些錯愕,祠堂之上的雕塑,佝僂著身軀,只是人形的軀體上,雕刻著烏龜的頭,還有著兩縷長長的鬍子,眉毛也是長長的。
陳夕笑了笑道:“朱大人,你這轄下的子民,崇拜的便是這龜靈啊。”
一旁丁志聲嗤笑道:“公子卻是不知,不止這附近的子民信,朱大人也是極信,沒到重陽登山是,便會順道來上香呢,要我說這種魑魅魍魎,搗爛便是。”
一旁朱和的臉氣的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趙玉玉卻是拿過來三支香,插在那鼎盛的香爐中,只是沒有拜。
走出祠堂,趙玉玉輕輕招手,喚來路邊一個農婦,問道:“這祠堂的聖靈可靈驗啊。”
農婦略微緊張道:“見過公主殿下,這聖靈確實靈驗,我丈夫每次下渡船幹活,我總來上一柱香,保佑丈夫平安,若是大旱的日子,來上兩柱香,保管有雨水呀!”
趙玉玉笑了笑,轉身朝祠堂拜了三拜,那個婦人心情也是輕鬆了些許,雙手合十,跟著趙玉玉朝祠堂拜了三拜,剩下的官員不得已,只好跟著拜起來。
上了杜山,往下看去,可看到極為寬闊的渡河,水流緩緩,渡船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水面突有大船開來,船帆之上,是一大大的賈字,正是賈家渡船,運轉鹽鐵。
朱和帶了的廚子,已經是在一旁準備生火了,此次在杜山上準備午飯,別有一番風味啊。
陳夕看著滿山的楓葉,不覺心情大好,悄悄從神殿中放出來小火雀,小火雀出來,眼睛閃亮,這次從神殿中出來,明顯更為靈動了。
只是那藥靈,這幾天總是在呼呼大睡,陳夕有時拍他都不醒。
小火雀出來後,聽到陳夕的心聲,振翅在這滿山的楓樹林上自由飛舞。
朱和看著山下的渡江,神情不知為什麼有些萎靡,陳夕笑著靠過去道:“朱大人想些什麼呢?”
朱和猛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遠處一個林子裡,丁志聲怒視眼前一個懶洋洋的青年道:“賈曲,你最好別刷一些花招,你敢動些小手腳,那個姓陳的捏也捏死你了。”
賈曲冷笑一聲道:“丁志聲,現在怎麼還如此膽小,陳夕如何?惹怒了賈家,一樣讓他消失在岐城,讓人找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