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慶城,此去冰月河,遙遙八百里。
陳夕回首,看著那鑲金嵌玉的馬車,此去非得十天半個月了吧。
這一趟從望雲門出來,現在陳夕倒是樂得清閒,現在回望雲門,看到莫風,陳夕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夕知道,大抵那幾名暗衛會暗中跟著自己了,與兩年前不同,陳夕都覺得,現在是有人想要自己死了。
比如天魔頂的那頭老龍,或者是二皇子?又或者是墨城那群覺得被自己耍了的外韓家長老。
陳夕輕輕眯眼,心中早已將那次刺殺韓絕銘的頭號嫌疑安給了外韓家那些長老!
……
六天後,車隊進的不快也不慢,那趙玉玉竟然罕見的主動找陳夕請教修煉的事情,倒是讓陳夕好不自在。
不過六這天下來,趙玉玉的聰慧才真讓陳夕有些不自在了,修煉的事情,陳夕幾乎只和趙玉玉說一遍,趙玉玉已經心領神會了,難怪幾年前,冰玉河的那位女宮主,要收趙玉玉為親徒。
時隔多年,趙玉玉回心轉意,冰月河竟然立馬錶現出接納的態度,這種態度好像更多的是看在趙玉玉天資的樣子,而非趙玉玉的身份。
畢竟冰月河和天極宗一向親近,而天極宗卻與皇室並不親近。
原先那鴉山堡也是傾向天極宗,不過這次皇室出兵解了鴉山堡的圍後,鴉山堡是徹底倒向皇室這邊。
倒不是說天極宗存心和南慶皇室對著幹,而是因為傳聞天極宗是外面某個大宗的下宗,用不著向南慶皇室低頭罷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實力才是一切。
岐城外,車隊緩緩駛來,村野之中,也有炊煙緩緩升起。
前方一騎,迴轉,來到陳夕身旁,恭敬道:“公子,前方有戶人家,我去問問咯?”
陳夕輕輕挑眉,望著遠處的人家,而後輕輕笑道:“哥幾個幾日辛苦了,進了岐城,我花銀子,請各位好好吃一頓。”
周圍幾騎急忙道:“不敢,不敢,公子才辛苦。”
陳夕笑道:“好了,說這樣,就這樣了,這次我去問路吧,你們先等一會。”
“這……”
陳夕衝那個人一笑,而後縱馬離去。
馬車上,趙玉玉不禁掀開了簾子,陳夕主動去問路,這幾天倒是罕見了,畢竟這一隊騎兵雖然精悍,但到底非是修士,陳夕才是這裡的最高戰力,一般都守在馬車旁邊。
馬車前一個侍女急忙回首問道:“殿下?”
趙玉玉笑了笑道:“沒事。”而後關上了簾子。
陳夕騎馬,來到一處小山坡上,往下望去,一處屋舍佇立在前方,不大,卻乾淨。
不時有犬吠傳出,亦有雞鳴入耳。
今日無風,裊裊炊煙,直上青天。
陳夕撓了撓腦袋,而後騎馬而下。
門口處,陳夕已然下馬,而後輕輕拍了拍那木門,雨水的沖刷,讓這木門中顯出條條的紋路。
院子裡,大約是狗衝到了門口,而後叫了起來,片刻之後,一陣輕盈的腳步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出:“去,大黃。”
門輕輕開啟半扇,一個女子露出頭來,談不上多麼好看,三十歲的樣貌,只是不難看罷了。
陳夕笑了笑道:“這位姐姐,問下路,岐城怎麼走?”
女子哦了聲,理了理頭髮,走出門來,朝著東側指著道:“沿著這條路,再走二里,就能到官道了,沿著官道再走幾里,便是岐城了。”
陳夕笑了笑道:“謝謝姐姐了,姐姐可真好看。”
女子笑了笑,看著陳夕道:“你這個小公子,怎麼也學著別人油嘴滑舌,這樣捉弄別人,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