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唇瓣處濕潤,軟軟的叫他心尖一陣沒來由得奇癢無比。
國內逾言市。
這個時間正當午夜十二點,阮津甜早早睡下,但噩夢席捲而來,等再度醒來,她額前早已布滿細細密密的發絲,她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手不由得捏緊被子。
剛才她夢到宋硯書被送進手術室搶救的畫面,他看起來情況好差好差,空蕩蕩的手術室外荒涼萬分,她一個人站在原地,腦海中卻浮現出漁歌那副冷冰冰的嘴臉。
她一直以來都自命清高,又極度戀愛腦,凡事只要涉及宋祁,她都會萬分珍重,阮津甜記得原著中宋硯書的心髒病是為救落水的女主而落下的病根,可後來他心髒病複發痛不欲生時,女主卻沒有陪伴在他身邊。
阮津甜始終認為,漁歌配不上宋硯書的愛。
雖然這一次,漁歌好像真的變了,但她也要將兩人分開。
前不久,她連線到了自己的系統,她問系統,自己如何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系統說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拯救落難男二,與男二長相廝守,期限定為她的二十二歲生日。
而如今,她剛滿十八歲,也就是說。
留給她的時間只有四年了。
如果在這期間裡她無法獲得男二的愛,那麼她不僅永遠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還會被系統永久抹殺。
可是憑什麼?
明明她只是一個剛剛出社會的女孩子。
她還沒迎接過自己的人生,就這麼平白無故地被困在異次元,沒有父母的陪伴,沒有想象中的愛,宋硯書飛去了美國尋找他自己的玫瑰,只有她,永遠都是一個人。
她本就是這場故事裡的路人甲。
又有什麼資格尋求庇護……
為什麼她要穿書?
穿書一點都沒意思,根本不是小說裡寫的那樣,她想爸爸媽媽,想曾經的幸福生活,想念原世界自己的好朋友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蹉跎著自己的歲月,拿自己的命賭一次回家的機會。
指尖微動,淩晨的鐘聲被敲響,於一片混沌之中,漁歌終於醒來,一直守在她病房的是大哥宋祁,他靠在桌子上已經沉沉睡去,對於漁歌的蘇醒並不知情。
她動作輕而緩,兩只腳落地,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鞋子在宋祁腳邊,為了不打草驚蛇,漁歌放棄了穿鞋的打算,只穿著雙單薄的襪子,點著腳踩在地上往門外走。
護士站只剩下幾個值班的護士,醫院的長廊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的消毒水的氣味讓漁歌忍不住想吐。
她漫無目的,不知宋硯書到底在哪兒。
路過隔壁病房,她無意間地扭頭一瞥,驀然停下腳步。
彷彿無形中有道聲音在呼喚她。
輕輕按下門把手,漁歌放輕腳步往裡走,病床上的少年並沒有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單薄的身影背對著她,與盈盈月光混合著,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是他第二次住院,是因為她。
他們的心彷彿牽連在了一起,每一次他的心如刀絞,她都會有所感應……
宋父宋母不知去了何處,病房空蕩蕩的,唯有少年。
漁歌向他靠近,從後環住他的腰,猝不及防的後者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她,而是微微側頭,留給她一個不清不楚的側臉。
“漁歌,我們都長大了,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這麼親密了。”他的話像是提醒,又像是刻意挑明他們之間的關系,給人一種他並未對漁歌想入非非的感覺。
但宋硯書又不拒絕她的靠近……
“那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他徹底轉過身,扯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不知為何,今晚的宋硯書看向她的眼神總是別有意味,與往常截然不同,讓漁歌産生了種無法言說卻又荒謬至極的想法——宋硯書也重生了,並且,他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可是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
令人難以信服。
“宋硯書,如果我說,很久很久之前,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那都不是我誠心的,你會相信我嗎?”
她試探著開口,默默觀察著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