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有許褚最後破開人群,他也許都走不出那裡。
鄭魚聽他這般說,但看去,才發現,他那細碎的額發之間,有明顯的烏青,面上的血紅,她原以為是被風吹裂的,現在看來另有原因。
“這麼看來,我們是碰到了一個極難對付的對手。”
“我想是的。”兩位家主應和。
鄭魚沉眉不語,書房中一時陷入了無聲沉默。
“呦,都在呢。”
沈弘從外間走進來,他換了衣服,頭發也重新梳過,看上去精神奕奕的,只是眼底的黑青還是能夠一眼看到。
“這位是?”
鄭魚介紹,“這位是彭城王殿下,此次幽州授令,便是他下的。”
不用下也可以,直接打進來,以實力取勝,只是那太過麻煩,當初先祖皇帝賜予了沈家這個權責,沒必要浪費精力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
“原是殿下。”
二人起身拜禮,沈弘拂手,道:“幾位不必多禮,孤既已授令,這幽州,這刺史府以內當由鄭大人做主。”
他走到她身側,低頭,問:“是吧,鄭大人。”
鄭魚明白,沈弘這是在給她明證身份,為她這個刺史府主事撐腰呢,告訴他們,她這個位置背後,是他彭城王,如果要做些什麼,也得掂量幾分能耐。
很顯然其他兩位家主也聽出來了,雖無惡意,也願意幫鄭魚在幽州立足,可那是出於對前刺史劉用的情誼,並不十分信服。
畢竟大冶朝還沒有出現過一例女子主事,還能成事的先例,若將來真涉及到自身……
可她身後是坐擁著鹽鐵礦山的彭城王……確實得要思量一下。
於是兩人立時站直了身子,對鄭魚道:“是主上做主,有殿下相助,想來這次幽州,定能挨過劫難的。”
“嗯。”
鄭魚點點頭,又準備說些什麼,沈弘打斷,“府上女使說飯食已備好,不如先吃些東西,再繼續商議罷?”
“說得是。”
鄭魚一拍腿,“瞧我這記性,實在忘了,怠慢幾位,抱歉。”
幾人轉移了位置,來到前廳,九安跟蘇立出去,還未回來,府裡只有紅藥和綠杳兩人。
綠杳許久沒見她家主子,這會兒冷不丁瞧見,可是欣喜,“殿下幾時來的,可曾給我帶好吃的果脯?”
“小丫頭就惦記著吃。”
沈弘笑語嗔怪,紅藥代人道歉,沈弘擺手,“無妨,孤都習慣了,東西都帶了,就在我房中,紅藥你帶著她去,將其理一理,各自分下去。”
“是。”
兩人離開,鄭魚招呼著他們坐上席位。
“東西簡陋,還請幾位將就一番了。”
從韓慎那裡確實搜刮出來了不少,可都充了庫,如今的幽州再建,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所以府上極為節省,每日二食,也不過兩葷三素,都是做一些家常小菜,比這城中富戶人家還要不如。
“主上心繫百姓,以身作則,是我等自愧不如。”
……
用過膳,才又將傅懷生的事再提起。
“那謀士既無了家人,便無軟肋,實在棘手。”花家主苦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