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綴兒垂眸,若有所思。
弄月俯身為公良綴兒捶腿,聽了纖雲的話,想起了心中的疑惑,於是揚起臉來,開口道:“奴婢雖然沒有去過御戎衛營,也對集訓之事不大瞭解,但是聽這地方的名字更像是一個訓練場,集訓的內容也逃不過習武練劍這些男人們才做的事!奴婢想不通,皇上明明知道公子是女兒身,應該備受呵護還來不及,為何要讓公子去那種辛苦受累的地方?公子若是真的累倒了,皇上難道不會心疼嗎?”
纖雲一直在旁邊給弄月使眼色,弄月心直口快,替公良綴兒擔心,就一股腦兒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纖雲怕公良會兒記怪,忙開口打圓場,道:“皇上安排公子去御戎衛營集訓,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況且,公子的身份你我知道,皇上知道,可是外界其他人不知,尤其是其他六位公子,皇上一心要培養王侯公子,對外以平西侯二公子身份示人的公子也不能免俗,皇上也無法偏袒,自當命公子隨其他人一同前往。”
纖雲的話戳中了公良綴兒的心思。
赫連瀛徹要培養其他世子公子,就定不會因為知道公良綴兒的身份而刻意偏袒她。為表公平,此行,公良綴兒是非去不可。
這一夜,似乎過得更外漫長,公良綴兒輾轉難眠,徹夜沉思。
臨行前一日,赫連瀛徹忽然微服來訪,以取步搖為由,見公良綴兒。
公良綴兒謊稱身體不適,不免面聖,特意叫纖雲將那支水晶步搖呈給正在廳堂落座的赫連瀛徹。
赫連瀛徹聽說公良綴兒身體不適,心中記掛,非要到內室看望,纖雲和管家攔不住,只得放赫連瀛徹進去。
公良綴兒正穿著便服,坐在窗邊,清澈的眸子望向窗外的樹木泛黃的景色,臉色略顯憔悴。
赫連瀛徹看了眼公良綴兒身旁侍立的弄月,弄月會意,退出房外,隨手帶上了房門。
赫連瀛徹柔聲道:“朕聽纖雲說你身體不適,可瞧過大夫,吃過藥沒有?”
赫連瀛徹邊說,邊毫不見怪地就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公良綴兒近旁。
公良綴兒恭聲問安。
赫連瀛徹見公良綴兒如此憔悴,未免心疼,伸手輕撫公良綴兒的額頭,想要試試她的體溫是否發燒。
就在赫連瀛徹的手指觸碰公良綴兒額頭的那一霎那,公良綴兒條件反射似的側過頭去,躲開了。
赫連瀛徹依舊難得溫柔地笑著,絲毫沒有介意公良綴兒的反應。
“那支步搖已經交付到皇上的手上了,皇上若是沒有什麼事,就可以……”
公良綴兒話未說完,赫連瀛徹便接茬道:“就可以離開了是嗎?”
赫連瀛徹逼視公良綴兒的眼眸,令公良綴兒極不自在。
赫連瀛徹嘆氣慵聲道:“朕看出來了,你總想變著法的趕朕走!連說說話的機會都不留給朕。”
赫連瀛徹的語氣像是在賭氣。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