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綴兒唇角微微顫抖,卻笑不出來。因為捨命救了自己,又將假借皇上的名義,將自己留在平西侯府的並非是赫連瀛徹,甚至都非下旨賜死自己的赫連瀛徹的本意。
而如今身體抱恙,別無所依的雲綴兒只得將計就計,暫時在平西侯府中安頓下來,等自己身體好些,再做打算。
雲綴兒不待公良奧和邵氏提起,便自己主動說道:“請侯爺和夫人放心,待我身體好一些,定會離開這裡,不會為侯爺和夫人添麻煩的。”
雲綴兒的話,正中邵氏和公良奧的下懷。
但礙於情面,邵氏也得虛情假意地客套一番:“瀅妃娘娘只管安心住下來養病,至於日後的事,等娘娘身體痊癒了再提也不遲。”
雲綴兒看一眼看出,邵氏是一個精明的人,自己方才的話,正說中了她心底的意思。
好歹在深宮之中見過世面的雲綴兒,也學會了一些觀人查相的本事,只是一切看破不說破,各自留情面罷了。
雲綴兒又道:“今後還請侯爺和夫人不要再稱呼我為什麼瀅妃娘娘了,直呼我的名字,叫我綴兒便好。”
“這……”公良奧猶豫了一下,對處境尷尬的雲綴兒的稱呼,既不能太過張揚,仍對外叫其瀅妃娘娘恐有不妥;但若是直呼其名,也顯得太過隨意,沒有禮數。
公良奧想了個這種的法子,道:“那微臣對外就稱呼娘娘為綴兒姑娘可好?”
雲綴兒笑道:“也好,就依侯爺的意思。”
雲綴兒瞧了眼手中書信,凝眸道:“侯爺可否將這封書信留給我?”
那書信雖是證明雲綴兒身份的物證,但云綴兒開口要求,公良奧不敢不從,只得拱手相讓。
公良奧和邵氏又囑咐了阿四幾句,讓雲綴兒好生養病,這才雙雙退下。
阿四在一旁聽得真切,她知道眼前與公良耀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就是蓮兒姐姐當年生下的龍鳳胎中的侯府小姐公良綴兒。
方才阿四又聽到雲綴兒自稱為綴兒,便忽然想起蓮兒姐姐當年給剛剛出生的小姐起的名字“點綴門楣”的“綴”字,一時間淚如雨下,感慨萬千。
阿四見勉強止住眼淚,侍奉一旁,見雲綴兒有些累了,便扶雲綴兒躺下休息。見雲綴兒睡下,這才交代了紋兒幾句,起身出了房間。
回到正廳的公良奧和邵氏心中一肚子疑惑。他們至今不明白,這個宮中來的應妃娘娘為何與小侯爺公良耀長得一模一樣,連年紀看起來都相仿。
公良奧和邵氏在正廳納悶,忽見女管家阿四進來。
公良奧以為雲綴兒的身體有恙,忙問道:“不好生照顧綴兒姑娘,來這裡做什麼?”
阿四垂眸,瞥了一眼坐在公良奧身旁的邵氏,停頓了片刻,才斗膽提道:“阿四有幾句話,想單獨對侯爺您說。”
公良奧知道阿四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有事不喜歡藏著掖著,阿四要求單獨談話,就定然有她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