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過去,昌平公主身邊的一名婢女忽然前來,非要見赫連漪,交涉了很久後,對赫連漪道:“安國公主金安,我們公主說是前幾日對安國公主有所怠慢,今日給公主賠罪,請公主前往赴約。”
沈留香蹙眉道:“我們公主近日一直禮佛,這半月內不出門也不見任何人,你回去告知昌平公主,等半月過後再去。”
“不成呢,昌平公主說有十分重要之事,請安國公主今日務必前去。”
赫連漪道:“好,知道了,本宮換身衣裳就過去。”
沈留香卻是滿腹遲疑,阻攔道:“這昌平公主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安沒安好心,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可我擔心她耍心眼。”
赫連漪笑道:“你見過哪個耍心眼能耍過我的?”
沈留香忽然噗嗤一笑,“那倒也是,好,走吧。”
說著兩人便出去,身後跟著一大批這兩日新近派遣來的護衛。
到了昌平公主的寢宮,只見昌平公主攜著那兩名跟隨她一同和親的宗室女,竟然早早地就出來相迎了。
那群護衛守在外殿,赫連漪同那兩名宗室女相攜著進了內殿。那兩名宗室女圍著赫連漪盡訴思鄉之苦,三人聊得盡情盡興,昌平公主卻一直是神色漠然,似乎融不進她們的閒聊之中,也根本就不想跟她們幾人搭話,完全一副主人冷待客人的模樣。
不知為何,赫連漪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但又始終不知道這異樣來自何處。
就這樣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辰,從小跟隨在昌平公主身邊的一個嬤嬤進來,貼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昌平起了身來,對赫連漪等人道:“好了,我累了,想去歇著了,你們回去吧。”然後,留下驚愕在那裡的幾人,兀自甩手離去。
赫連漪等人對她的行為一時摸不著頭腦,眾人都是她約來的,如今下逐客令的又是她,想起昌平行事向來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赫連漪也懶得揣摩她的心思,便離了這宮殿。
出了昌平公主的宮殿,那一群護衛一如來時一般跟著,沈留香卻一腔悶氣:“真搞不懂這昌平公主在做什麼,耍人玩嗎?”
赫連漪也實在被昌平這個舉動搞懵,見沈留香一副憤恨不平的樣子,故意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年我逃婚,讓她當了替罪羊,她對我恨意難消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不必惱了。”
兩人回到自己所住的宮殿中,一連數日,都是躲在佛堂藉口祈福為由,躲過土羅支王的騷擾。
蕭允晏駐紮在迭錯的軍隊已經全部撤離,但土羅支王一時還不敢有所行動,邊境仍舊原樣保持。這日,霍端終於來了書信,告知一切按赫連漪所指進行,郭邑的守將見了丹增和書信之後,雙方交涉了幾日後就放行了,如今軍隊已經順利駐紮在了郭邑和陽陵的交界之地,只是苻大勝卻總是一副逗弄著眾人玩的一副態度,今日東擊一拳,明日虛晃一槍,將眾人玩弄得團團轉。而聯軍自備的糧草只夠到本月月底,再下去他們只能打道回府了。
赫連漪心裡犯了愁,她知道土羅支王的心思只在於迭錯,蕭允晏一旦退兵,他就相當於大功告成,斷斷不會為聯軍籌集糧草的。
沈留香問:“那邊局勢如何?丹增的出現是否達到公主的預期?”
赫連漪搖頭道:“沒有,我的目的是要讓更多的朝臣見到丹增的面容。”
“那接下來怎麼做?”
“只要我們回去,一切便將迎刃而解。”
沈留香見赫連漪站在窗前木然地盯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沒敢打斷她。
又過了一陣,沈留香見她的神色越見哀傷起來,又覺得赫連漪今日有些異常,問道:“那公主必定是想到辦法了?”
隔了很久赫連漪才悠悠地應聲:“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