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睿聽得一陣唏噓,白初雲倒是對這種戲碼屢見不鮮,這也就是為什麼昨天她看見他們主僕渾身的死氣了,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活人,會沾染這些也不奇怪,半年都不散的死氣,除了本身心境的變化,肯定也是死了很多很多的人。
也難怪沉曲離會跪在白之睿的門外,據說是下半夜的時候喝了藥的沉予大長老醒了,曠長老有沒隱瞞伴生花的出處,如今只剩下一個親人的沉曲離自然是要來謝白之睿的。
沉曲離也謝過了恩人,便告知兩人他們也住在這座山的山腰處,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他之類。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白之睿才嘆了口氣:“想不到他才十五歲就經歷了這麼多事,為何他們會對族長之位這般執著?我聽娘說族中每次被選中族長的長輩一大家子都會沮喪好一段時間,為什麼他們……”
白之睿實在是有些不明白。
白初雲只是笑了笑:“其他家族的族長代表著權利,子女的身份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且外面嫡庶之分我家族也是沒有的,所以少了這一環爭鬥,其次就是,我們家族的族長哪一任不是當爹當孃的為族裡做雜工?你說大人都在忙活了,孩子們還能袖手旁觀坐等吃喝?”
別人是權利的代表,他家裡是當牛做馬的代表,白之睿有些難為情的嘿嘿一笑:“也也是,難怪他們會把族長落誰身上當是最倒黴的事。”
次日一早,主僕三人剛吃完早餐,空中就響起了三聲響而不刺耳的鐘聲。
“睿公子云公子,你們可用好早膳了?”沉曲離的隨侍沉成也在院外響起。
院子裡的白之睿道:“好了,馬上出發。”
這是昨天下午又上來的主僕兩跟他們約好的,沉成已經二十多歲了,比小小年紀的沉曲離經歷得更多,看得也多,他自然看得出來白家這三個人不比自家主子修為低,以後他的主子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山上,其他地方他不能跟隨,就只有交好這兩個品性不錯的兄弟,好有個照應。
幾人還沒出發呢,就看到各個山峰上有人影乘著飛行器往前方聚集。
紫煙隨便對著地上的一片葉子施法,葉子就變成了一艘小型的葉子船,容納五六個人都綽綽有餘。
白初雲抬手:“要不沉公子同我們一道?”
白之睿也連連點頭,邀請的意思很明顯。
沉曲離定定的看著這個少言少語的白大公子,其實每次看到她,他心裡都不知由來的有些敬畏:“多謝。”
兩天的相處,沉成看得出來這個叫白之雲的大公子才是最神秘的,也是最護短的,而且此人言出必有意,所以他才使勁討好白之睿和紫煙,他也看出了對方知道他的企圖,或許是不反感,才沒制止。
一個忠心護主,且沒有什麼歪心思的人,白初雲自然不會干涉,不過就是尋求一份庇護而已,反正白之睿也不討厭他們,只要他們不惹麻煩,區區一個小少年,她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