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雲只是笑了笑:“我們一行數十人來到東越,同我在內,到最後只剩下六人,如今有四人回程,頓時又冷清了。”
揚琉低著頭,眼中含淚:“是啊!”
“揚良人!”
“妾身在!”
白初雲起身慢慢走下臺階:“本宮可否能問你,為何在大家離去,你任然留在宮中?”
揚琉眼神暗了暗:“妾身出身坎坷,母親死後妾身便從揚家嫡女淪為粗使下人,妾身這些年見多了人情冷暖,對如今的世態,妾身已經看淡了,也乏了,所以妾身不想出宮,也不想有什麼作為,妾身只希望自己活著,哪怕形同走屍,只要奶孃看見妾身活著便好。”
揚琉口中的奶孃,應該就是跟著馬車一起來的那個中年婦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種嫡貶下人的宅院已經是屢見不鮮了,所以白初雲也沒打算說什麼。
她只是站在揚琉面前,聲音似乎柔和了許多:“本宮沒有因為我們同處而來,給你封賞,你可怨我?”
揚琉沒想到白初雲會這樣問自己,她頓了頓,又低下頭:“妾身不敢,妾身也不曾怨過娘娘,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所有人都看著娘娘的舉動,妾身雖為娘娘同行而來,可妾身也知自己的身份……”
她們五人進宮後,不少美人都以友好的名義去見過她們,其實也只是看在她們五人是和白初雲同出中都的份上,想套點什麼有用的資訊,她們心裡自然也明白。
白初雲點了點頭:“地上涼,早些回去吧,你的心意本宮收到了,不過如果你會一些什麼才藝,可去找宣怡姑姑,姑姑會安排。”
眼前的這位娘娘明明是在給自己開後門,娘娘來這裡孤立無援,自己既然決定留下,便該出一份力。
揚琉鼻尖泛紅,眼睛也溼潤起來,使勁磕頭:“謝娘娘關懷,妾身自幼習得一曲簫音,妾身定不辱娘娘照拂之意。”
白初雲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目送揚琉離去。
後宮翻了天,知情的只知道她是為了君無陌,其實如何,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
在後宮中默默的變天時,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爭得面紅耳赤。
“老匹夫,你休要猖狂,別以為你是徵東將軍,本官就怕你。”開口的是文官一列的禮部中年尚書,朝起良。
年近六十的徵東將軍文超翻了個白眼:“喲喲喲,虧朝大人還是年輕人,思想比老子還腐朽,誰說的後宮的主人就得是女人了?女人有什麼用?整日不是哭哭啼啼,就是扭扭捏捏的,還比不上我家七歲的小孫孫。”
“文超,此事事關國體,怎可淪為一談。”
“怎麼就不能,老子就信白王后能管理好後宮。”
“豈有此理,你不過是因為她是你舊主的孫子,你才處處護著她。”
“老子就是護著她了,你能怎麼著吧!”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各不相讓,只是文超蠻不講理的樣子,著實是氣到了一眾文官,輪番上陣都不管用,他才不管誰是什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