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蠍有些不耐道:“要我說,我們一起衝下去就完了,何必非得大費周章一點點的削弱他們實力?”
蜂皇笑道:“我們一起衝下去,自然是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文學迷 但是也會引來趙金鐸的拼死抵抗,真要傷了趙金鐸,廠督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站在右的蟾酥補充道:“廠督,其實並不願意跟趙家為敵,十二國公之間雖然不合,但是在對廠衛的態度上卻出奇的一致。趙家兄弟真要出了什麼散失,廠督還真不好應付。這樣分開他們的人手,只留下謝半鬼,我們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不傷著趙家兄弟,廠督自然有辦法斡旋。而且,黑衣箭隊根本就是廠督故意送來給趙家人殺的。你想想,趙家兄弟沒事,我們東廠卻死了好些人,趙家跟我打官司的底氣還會足麼?只是……”
蟾酥看了看蜂后的臉色道:“只是謝半鬼出了事,蛛後那邊我們怕是沒法交代。”
蜂皇面露難色道:“所以我才故意支走了蛛後,謝半鬼給我們找了這麼大的麻煩,按廠督脾氣他必須死!這件事我回頭再跟蛛後解釋吧!”
謝半鬼一行人轉過了山坳之後,走在頭前的謝半鬼忽然一拉韁繩:“等等!”
趙金鐸剛要開口,謝半鬼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趙金鐸只聽一陣沙沙聲響由遠及近,低頭看時卻見數不清的蠍子,像潮水般湧了過來。
蠍子臨近馬隊,忽然用尾部撐地整個彈了起來,張開六腿向人臉上抓來。謝半鬼、趙金鐸、刀衛三個高手,真氣外放,結成一道氣牆將襲來的蠍子全部擋落之後,圍繞馬隊足狂奔,三個人帶動的氣流頃刻形成了一股旋風擦地疾轉,把滿地的蠍子全都甩向了遠處。
“走!”謝半鬼三人甩開蠍子之後,毫不停留的躍回了馬上,還沒等他們坐穩,腳下土地忽然開裂,一條近丈長的蠍子從刀衛的馬蹄子底下冒了出來,猛的將數百斤戰馬直接掀上了半空。
刀衛人在空中甩開坐騎,抽刀出鞘,一刀凌空橫攔,把他的坐騎從馬鞍處開始砍成了兩段,沒等他眼前的血雨散盡,一條手臂粗細蠍尾就穿破了血霧直奔刀衛面門而來。
刀衛橫刀在手,擋住頭部要害,蠍尾也與他的寶刀撞在了一處,尖銳的蠍尾雖然沒能穿透寶刀,卻順著刀身驟然抓落,直奔刀衛握刀的手指。
刀衛眼見刀身上火花跳躍成串就知道不好,撒手之間連退七步才穩住了身形。刀衛雙臂一展從他袖管中滑出兩口長刀,雙手持刀緊盯著蠍子道:“少爺,你們快走,我擋著它一陣。”
“你自己小心!”趙金鐸也不拖泥帶水,催動馬匹再一次向遠處奔逃。
“先等等!”這一次又是謝半鬼先一步停了下來。
謝半鬼跳下戰馬,把韁繩甩給了趙金刀道:“你們先走吧!我留下跟靈衙的朋友敘敘舊!”
“兄弟現在可不止逞能的時候,趕緊走吧!”高胖子急得滿頭大汗:“你自己能擋住他們多久。”
謝半鬼正色道:“他們是在逐步消化我們的實力,下一個目標應該是趙二哥或者是你,最後才會輪到我。我先擋他們一陣,未必就不能脫身。你們離開之後無論如何不能再分散力量,全力趕回京城。”
謝半鬼說著把身上的包裹解了下來扔給趙金鐸:“這個你拿著,咱們的性命可全靠它了。”說完,又把自己的菸袋扔給了高胖子:“煙,是個好東西,能解乏,能靜心,還不會醉人,以後害怕的時候抽兩口對你有好處。”
“你他媽說什麼屁話呢!”高胖子頭一回跟謝半鬼動了真火。
趙金鐸一拉高胖子道:“他的決定沒錯,咱們這些人除我之外,要麼不會武功,要麼重傷在身,我們的馬也快不過輕功,總得有人留下拖延時間,謝兄弟為人機警,膽識過人,應該不會有事。我們走吧!”
高胖子想了想道:“兄弟,你可得活著回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兒,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踏平東廠給你報仇。”
謝半鬼笑了笑道:“沒那麼嚴重,走吧!”
高胖子他們走後,謝半鬼施展輕功向另外的一條岔道跑了下去。
沒過多久,謝半鬼就被地面的震動所驚。
急驟的腳步在前面響起,抄小路截殺的人馬到了。
後面也響起衣袂飄風之聲,追殺的人也漸漸接近,他已無路可走。
謝半鬼乾脆坐了下來,伸手往旁邊的草叢裡扔了一頓東西之後,才解下腰間的酒葫蘆仰頭灌了兩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追兵到來。
從後面趕上來的蜂皇乍見坐在路邊的飲酒的謝半鬼先是一愣,才開口讚道:“不錯,不愧是鬼衙的人,面對生死也一樣從容不迫,很像當年的陳酒。”
謝半鬼飲盡了葫蘆裡的最後一口酒,有些不捨的把酒葫蘆重新掛回腰間,緩緩道:“如果沒有幾分神似,又怎麼能做我師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