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他想要撫上洛一伊身上那青青紫紫地痕跡,可是手還沒有落下空氣中便響起洛一伊虛弱的聲音。
“姐夫,你可以離開了嗎?”
“洛一伊...”
手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落下。
咬牙切?地瞪了洛一伊一眼,景至琛下床撿起地上的浴袍穿上,再也不回頭的大步離開。
聽到房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洛一伊深吸了口氣,眼裡的淚水早已乾涸,眼淚對於現在的她其實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一次一次地警告過自己不要再哭,不許再哭,可為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卻又總是要哭。
洛一伊,生活已經不能比這再糟糕了,所以,不要哭,不許哭,以後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將你的懦弱再如此輕易地展現在別人面前,沒有人會同情,而且,這個世界上比你可憐的人多的是,誰又該來同情你。
四肢百骸如錯了位般,洛一伊扒在床上半天也不想動。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直到她身上的痛意慢慢散去,洛一伊才強撐起身體下了床,拿過一旁的浴袍穿上,然後推開了陽臺的推拉門,整個人倒進一旁的沙發裡,蜷縮起身子,任由灌進來的風直直地吹打著臉上,身上。
冬日夜裡的風冷的刺骨,可是洛一伊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她只覺得好舒服好舒服,吹著這刺骨的冷風,她彷彿是做了一個噩夢初醒來的人般,只希望這風將噩夢裡全部的痛都吹散,留下的只是景至琛曾經對他的柔情似水,百般呵護。
....
怔怔地看著陽臺外燈光下的銀白,不知不覺天邊的黑幕般沉了下去,一抹耀眼的魚肚白爬了起來。
天居然亮了!
洛一伊伸展幾乎已經發麻的雙腿,打著赤腳去了浴室,今天是安振業和簡玥為她而精心準備的名媛舞會,她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成為今天舞會上的公主,成為讓安振業和簡玥引以為傲的女兒。
來到浴室脫下浴袍準備洗澡的時候洛一伊才發現了鏡子裡自己身上遍佈四處的青青紫紫的痕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譏誚一笑,洛一伊滑入了浴缸。
洗完澡,洛一伊將身上可能會被發現的淤痕用bb霜遮住,還好她今天要穿的禮服是長裙,腰上和腿上的淤痕都會被藏住,胸前和手臂上,那就只能bb霜了。
一切都弄好完後洛一伊下了樓,此時大家都已經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安振業和景至琛都在看報紙,簡玥和安以冉在喝咖啡聊天。
“二小姐,早。”傭人看到下樓的洛一伊都恭敬地打招呼。
“早。”
除了景至琛,大家聽到洛一伊的聲音都看了過去。
“一伊,快過來,就等你吃早餐了。”安以冉起身走向洛一伊,然後伸手挽起了洛一伊的手臂,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洛一伊淡淡一笑,卻就不敢和安以冉對視,如今的她罪大惡極,她覺得自己不配安以冉如此的善待,“對不起,我起晚了。”
“沒有,現在的時間剛剛好。”簡玥也走向洛一伊,慈愛一笑,母女三人一起走向餐廳。
眼角的餘光瞟到沙發上鎮定自若的男人,洛一伊心中嗤笑一聲。 只怪我們太偏執
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身上的傷痕還在,而景至琛卻彷彿從來沒有進入到過她的夢境裡。
“阿琛,我們也去吃早餐。”安振業看了一眼還在認真看報紙的景至琛,然後起身也朝餐廳走去。
景至琛放下手中的報紙,其實從聽到洛一伊的腳步聲的那一刻開始,報紙上的內容他就再也沒看進去一個字,在聽到洛一伊那一句最平常不過的“對不起,我起晚了”的時候,景至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放鬆抑或壓抑,高興抑或失落,慶幸抑或憤怒….只是,沒有放鬆,沒有高興,更沒有慶幸,只有後者。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是多麼地希望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他的獸行,指責他的殘暴。
可是,沒有,洛一伊什麼都沒有做,她居然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她居然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甚至視他為空氣。
洛一伊,你能更加可惡一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