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宏面沉如霜地看著溫婉,想要反駁卻又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景天宏,你簽字離婚。我不會要你任何的東西,你還是景氏集團第二大的股東,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景天宏的臉色又冷又沉,目光冷冽,“你當初嫁給我是為了你的兒子,現在跟我離婚還是為了你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你雖然恪守妻子的本份可是從來卻沒有全心全意的對待過我,更沒有一天真正愛過我,你心裡有的一直都是洛景南和你們的兒子。我們的女兒又算什麼,你有沒有為小悅考慮過?”
景天宏怎麼可能會同意跟溫婉離婚,別說他手握景氏集團的時候不會,現在景至琛從他手裡奪走了景氏集團他就更加不會了,一旦跟溫婉離了婚,那麼景至琛甚至整個溫家再也不會顧及他,想拿他怎麼樣都可以。呆史吉血。
現在。他失去了景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就一定不能再放手溫婉這張護身符。只要他一天不跟溫婉離婚,他就一天是溫婉的丈夫,溫家就得顧及他一天。
“小悅已經十八歲了。不再是個孩子。”溫婉視線輕掃了一眼景天宏,又道,“更何況,如果小悅知道你的所做所為,她認不認你這個父親還不一定。”
景天宏眉心一蹙,眼底不由掠過一絲惶恐,不過轉瞬即逝,溫婉完全沒有察覺到。
冷笑一聲,景天宏強作鎮定道。“婉兒,如果你真要如此無情,那就不要怪我無義。”
“景天宏,你想幹什麼?”
景天宏帶著幾許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你非離婚不可,那我也只能把景至琛是個野種的事情向媒體公佈,到時候我到要看看最痛苦最難堪的人是誰。”
“景天宏…”溫婉如冰凌般的目光射向景天宏,原本從容的姿態瞬間就微微亂了氣息,她完全料想不到景天宏居然會如此無恥如此卑鄙,居然抓住了她的命脈來威脅她,“婚,我離定了,如果你敢將阿琛的身世宣佈出去,我會傾整個溫家之力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話落,溫婉再也沒有看景天宏一眼也沒有再多停留一秒便轉身大步離開,這個地方和景天宏這個人,她再也不想再踏入再也不想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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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冉完全沒有想到景至琛會親自來接她下班,就算景至琛車禍昏迷醒來之後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就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和景至琛的關係,可是她也從來不敢奢望景至琛會親自來接她下班。
這種事情,她只是敢偶爾幻想一下而已,可是今天居然成真了。
現在狗仔隊最熱衷的事情莫過於隨時隨地的跟蹤並報導她和景至琛的戀情,所以,只要有她和景至琛一起出現的地方就會有狗仔隊的身影。
雖然安以冉一點也不排斥狗仔隊對她和景至琛的用人關注和報導,不過她有點不太明白的事情是,景至琛從來都極其的低調,在車禍以前從來就不允許任何媒體曝光他的身份和相片,為什麼現在卻一點也不反對或者在意狗仔隊的報導了呢?
難道只是因為景至琛愛上她了,所以一切都以她的喜歡為先嗎?如果她不會介意,那他也就不會在乎嗎?
車上,安以冉看著景至琛稜角分明的英俊側臉,一臉嬌媚地問,“琛,你現在不介意被記者跟蹤報導了嗎?”
景至琛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方向盤,他認真地開著車,絲毫沒有要側頭看安以冉的意思。
“是,你不介意我就沒關係。”
“為什麼?”
景至琛一笑,揚起淡淡譏誚,“你喜歡就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讓那些狗仔都消失。”
安以冉幸福一笑,雖然景至琛的回答沒有百分百的讓她滿意,但是他能這麼說她已經很知足了,“不用,那也只是他們的工作,你不用為難他們。”
景至琛點頭,一路沉默地開向安家的園子。
……
安家的大園子裡,洛一伊坐在輪椅了正一個人艱難地堆著一個大大的雪人,旁邊站著兩個傭人,可是洛一伊卻一直不肯讓她們幫忙,堅持一定要自己一個人堆。
洛一伊手裡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鏟子把雪鏟成一堆,然後彎著腰將鏟成堆的雪再弄成圓形。
她先弄了一個大的圓滾滾的雪球做成了雪人的腳,然後又做了一個小一些的圓滾滾的雪球做成了雪人的身子。
傭人見她搬雪球很吃力的樣子想要向前去幫忙搬,可是卻被洛一伊拒絕了,她吩咐傭人道,“去我房間裡的衣帽間拿一個大一點的帽子過來,然後再拿一把剪刀,再找兩根差不多大小的樹枝來。”
兩個傭人聽了之後當然知道洛一伊要這些東西是堆雪人用的,所以也沒再多問什麼就直接分頭行動去了。
傭人離開後,洛一伊吃力地一隻手把雪球抱在懷裡,然後一隻手轉動輪椅推向幾步遠的才完成了腳的雪人旁邊。
把雪球放在了雪人的腳上後,洛一伊又開始剷雪再做一個更小一點的圓滾滾的雪球來做成雪人的頭,快一個小時了洛一伊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不看也不管別處發生了什麼或者有什麼人進來。
大門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徐徐地開進了園子朝主樓的方向駛去,彷彿帶著引力般,景至琛的目光朝左邊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那抹差點和漫天的雪色融在一起纖細身影。
眼角的餘光被死死地吸引,很快景至琛就將車在主樓前停下,然後熄滅了車的發動機。
安以冉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可是卻並沒有看到景至琛跟著她一起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