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的麼?嫌我不行,換下一個,要去找林夠。”少年似乎睏倦到了極點,懶洋洋的把人抱緊了些,“我鋪好了地鋪,但你抱著我不撒手。”
“?怪我?”
“沒有,”他說,白皙指尖隔著一層布料,輕輕摩挲對方柔軟纖細的小腰,纖長眼睫半垂,一大早上,少年的聲音帶著磁性的低啞,“……你撒個嬌服個軟,我就頂不住。”
“……”
不行,你得頂住。
她下意識的就想叭叭出口。
昨天凌晨才睡,以徐幼之的性子,她本就該賴到下午再起床,但這個姿勢太憋得慌,愣是給她憋醒了。
她在賀知裡的懷裡換了個方向,單薄好看的身形背對著他,少年懶散的勾著她的腰,把人往懷裡勾。
然後像是抱大型玩偶似的抱住。
“又又,再睡會兒吧。”
*
沒有作業的暑假過去的還算輕鬆,七月底涼快了幾天之後,高溫在八月捲土重來,在外走兩步,就像是給自己下了一大場雨。
大學本科在九月一日開學。
自9月份開始,林一羨,嚴謹與徐幼之,賀知裡就要分隔兩地了,將近八月底的時候林一羨去送他們走,在機場裡還挺依依不捨的。
央美在北城,紡織大學則就在本地,揚城和北城隔的還挺遠,除了逢年過節,或是長久假期,大概他們四個很難再經常聚一塊兒了。
林一羨癟著嘴兩眼淚汪汪,伸手抱了她好一會兒,最後被嚴謹提溜著後衣領拽回來,還撲騰了一下。
“嗚嗚嗚柚子,就算在那邊沒有人盯你了你也要勤更新啊,你要是斷更超過一年,我就把你電話號碼發在書評區裡,讓你一天24小時間隔不斷的被騷擾!”
頓了頓,她又自己否認自己,“算了嗚嗚嗚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成了,別哭哭唧唧的了,”徐幼之拍了拍林一羨的肩,微揚下顎,淡淡的對嚴謹挑了下眉,“你照顧好她啊。”
嚴謹輕輕點了下頭。
林一羨抽抽噎噎的揚起小拳頭,一臉“老子超兇”的小模樣,說:“你也是,要是你敢讓徐幼之不爽了,我就帶著嚴謹飛過來揍你!”
“嗯。”
少年一隻手拎著徐幼之的行李箱,一隻手牽著徐幼之,眼尾染上抹漂亮的碎光,皙白的十指緊扣。
坐上高鐵,指尖纏繞著北城味的風,窗外日光鼎盛,雲底拂過重重山巒的腰身,陽光兀自奔走於街道。
賀知裡盯著窗外出了神。
少年抬指輕觸被光揚的微熱的玻璃,任陽光從指縫探入眼底,他抿了抿唇,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
他漠著瞳色,說:“徐幼之,我好像有點難過。”
他在揚城生活了十幾年,自小到大,從來沒離開過揚城。
對他而言,揚城承載了他所有的生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