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焰走進屋時,知一趴在桌上,方才銀哨已告訴他畫被偷,赤烈焰自然明白知一失落的原因,他輕揉知一的頭,“生氣呢?”
知一鬱悶望他一眼,赤烈焰坐在她旁邊,“事情也未必如你想的糟糕。”
她不是赤烈焰,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悶悶道,“所有的線索全部斷了,哪裡不糟糕了。”
“之前你不是抱怨我們用的紙不好麼?”
“那又如何,”知一頓了頓,立即坐正身子,“對啊,紙那麼差,被大娘來回包著鞋居然沒有破,太不正常了。”
“焰火族內流通的作畫紙是宣紙,宣紙經不起蹂躪,所以那畫用的不是宣紙,經得起蹂躪焰火族內又有的紙,唯有云母皮紙。”
“這紙貴嗎?”
赤烈焰頷首,“不單貴,且量少。”
知一捂掌笑道,“這回作畫的人要無所遁形咯。”
次日,知一與赤烈焰站在木屋前,見到他們,啞子前輩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招呼兩人喝茶。
黑子接管造兵廠後搬走,現在只剩啞子獨住。
“啞子前輩認識偉岸嗎?”
沒有閒話,知一單刀直入地問。
啞子點頭,知一又問,“你們如何認識的?”
莫約一個月前啞子去離島找黑子,返回途中不慎扭到腳,偉岸路過,見她上了年紀又受傷,便好心送啞子回家。
回來後,啞子為表感謝,打算送他一盆她插的花,但偉岸目光卻定在啞子的畫上。
啞子本是書香門第後代,故而會吟詩作畫,她的舅舅見她天生啞巴,怕她被人欺負,就叫她使暗器。
沒想到她使用暗器的天賦比吟詩作畫高,在她出嫁當日,有土匪劫親,啞子以一人之力將土匪全部殺死,這事震驚世間,因為三議院將她抓起來,囚禁於彌芒山。
啞子見偉岸目不轉晴,猜他喜歡畫,遂把自己做的畫全部拿出,由他選,看中哪一幅就送他。
誰知偉岸看過後,臉色大變,畫也不要,匆匆離去。
知一和赤烈焰互望一眼,知一沉思片刻,“能否觀摩下前輩的畫?”
啞子起身,將她的畫擺在知一和赤烈焰面前,兩人注意到,啞子使用的紙張都是雲母皮紙。
赤烈焰問道,“作畫人常用宣紙,為何前輩對雲母皮紙紙情有獨鍾?”
啞子寫道,她從小用習慣了,用宣紙反而畫不出。
赤烈焰又問,“前輩沒有與偉岸寫過信?”
啞子搖頭,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說謊。
知一手忽而停住,“前輩,這畫是不是少了一副?”
當中有幅畫取名朝夕,畫中之景是朝陽的海灣,與名不相符,知一便猜測還有一副夕陽下的海灣景。
啞子頷首,寫下不知所蹤。
知一抽出畫,“前輩,這幅能不能借我?”
啞子做了個可以的手勢,知一和赤烈焰帶走這幅名為朝夕的畫。
兩人把畫放在大娘面前,沒等他們開口,大娘就說道,“是啦,就是這幅畫,一模一樣。”
經過大娘確認,他們確定偉岸收到的那副畫確是啞子所畫,可偉岸沒有拿畫,他手裡的畫又從何而來??
不過這次,兩人臉上沒有露出費解的神情,反而是一種解開謎題的大徹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