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岸邊,眺望朦朧的海,赤烈焰突而說道,“其實,這樣挺好。”
前半生不是逃亡便是抗爭,這份安寧對他而言極其珍貴,尤其身邊有人相伴,他有此感嘆,也不足為奇。
知一摟著赤烈焰的胳膊,頭靠在他肩膀,“嗯,和烈一起,都好。”
“哪裡好?”
“無論是大漠,草原,輪迴山還是流霞海,只要和你一起,我都覺得好,你不覺得麼?”
“和你一塊,會忘記自己在亡命。”
知一性格樂天,即便處於惡劣境地,她都會笑,那笑極為治癒,撫平他的疲倦,赤烈焰便不覺得累。
“那你會忘了你是族長嗎?”
“會”
知一笑了笑,“我簡直是你的塗白啊,讓你忘了全部煩惱。”
“你確實是我的一味藥。”
“烈,開竅了哦,懂得講甜言蜜語了。”
“並非甜言,是實話。”
知一笑意濃,“以後這樣的實話能不能多說。”
赤烈焰微微皺眉,“一日一句?”
“那也太多了,會膩的。”
知一心照赤烈焰不是個愛說情話之人,讓他一天一句,分明是為難他,而她捨不得為難他。
“多少合適?”
“你覺得呢?”
“一年一句。”
知一哈哈笑,赤烈焰心照不夠,又問,“半年一句?還是一月一句。”
“你看著辦吧。”
赤烈焰嗯了聲,知一補充,“是看著辦,不是不辦。”她要他放心上,赤烈焰明白,地當然會放她於心中。
經過兩個月重建,葫蘆島以及其他島逐漸恢復生機,儘管比不上以前繁榮,但不至於蕭條。
焰火族休養的兩個月裡,雙頭火螭橫行世間,傷亡人已達七萬人之多,毀壞的房屋良田數不清,它已然成了大禍害,三脈合力也無法鎮壓它。
此報傳到葫蘆島,黑子前輩甚為欣慰,“雖說火螭禍害世間,卻是幫了我們大忙,有它在,三脈不尋找我們麻煩。”
瘸子不贊同,“話不能這麼說,它在我們就得一輩子活在迷霧裡了。”
印子附和,“是啊,三丈內不可視物,太難受了。”
禿子說道,“它威脅整個世間,指不定什麼時候又來流霞海毀島,那我們這兩個月就白忙活了。”
黑子瞪他,“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它絕不會來的。”
知一說道,“我認為,我們也該為除去火螭盡份力。”
這回五子沒有反對知一,瘸子說道,“火螭危害大,確實得除去,可單憑我們,有心無力啊。”
禿子點頭,“就讓三脈去對付,我們哪有那本事啊。”
知一沉默,姑念聽出知一弦外音,“知隊長是想與三脈聯手麼?”
瘸子立即否決,“這怎麼可能,我們是敵人,怎麼可能聯手?”
“對啊,三脈狡詐,絕對不能聯手。”
五子恨透三脈,強烈反對,知一見狀說道,“這僅是我的假想,以三脈的做事之風,也絕不會答應聯手的。”
她提及,意在試探前輩們的口風,如今看來是不可行了。
姑念轉向赤烈焰,“族長,您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