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興旺將趙家坡村可能面臨拆遷的事情告訴了趙雨荷。
趙雨荷說:“這個我知道,但不會太快。估計得個三五年,或者十年八年的。”
邵興旺感到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趙雨荷說:“你我都從農村來,你難道不知道農村有些人嗎?”
邵興旺說:“有些人,什麼情況?”
趙雨荷說:“臨近縣城的村子開始拆遷,不代表趙家坡村和邵家棚村也要拆。又沒有接到政府拆遷的檔案和通知,一切都是驚弓之鳥,胡亂猜測。”
邵興旺聽趙雨荷這麼一說,覺得在理,豎起大拇指,說:“還是娘子你高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理解的這層意思呢。不過,我還是覺得早一點要回來你家,比較穩妥。”
趙雨荷說:“我也這麼認為。”
星期六,邵興旺瞞著父親邵振邦,陪趙雨荷,趙德奎以及趙雨荷的二姐夫戚國雄回到了趙家坡。
看到熟悉的路,看到熟悉的大門和院牆,趙雨荷百感交集。
房子和以前相比,舊了一些。
但門口的柿子樹比以往更茂盛,枝葉間結出了密密麻麻的青柿子,壓得枝條沉甸甸的。
趙雨荷正要敲門,門卻自動開啟了。
戚寡婦手裡提著一桶垃圾,看著眼前的四個人,嚇了一跳。
這女人並不好惹,很快就鎮靜下來。
戚寡婦問:“你們找誰?”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趙雨荷看到自己離了婚的男人,不但沒有搬走,還把戚寡婦領進自己家住進來。
趙雨荷杏眼怒睜,眼裡噴射出一股憤怒的火焰,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給戚寡婦一個耳光。
邵興旺趕緊抓住荷花的手臂,對她說:“我們說好了今天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撒氣和打架。忍一忍。”
趙雨荷看了狗子哥一眼,把手放了下去。
戚寡婦看見趙雨荷要打她,把手上的垃圾桶往地上一摔,扯著嗓子喊開了:“韓鑫,你快來,你老婆被人打了。”
聽到喊聲,韓鑫從屋裡小跑出來。
一看,是自己的前妻和趙德奎站在門口,瞬間愣住了。
他估計沒有想到,趙雨荷這個時候會回來,帶著曾經的老丈人,曾經的二姐夫和趙雨荷的未婚夫邵興旺。
“你愣著幹嘛?你老婆被人打了。被這個壞婆娘和她的野男人打了。”戚寡婦一邊喊叫著,一邊指著韓鑫。
真是惡人先告狀。
趙雨荷沒理韓鑫,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戚寡婦,徑直朝家裡走去。
韓鑫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因此,並不像戚寡婦那樣表現得歇斯底里。
戚寡婦的女兒在裡屋寫作業,為了不打擾孩子,韓鑫關上了裡屋的房門。
有曾經的老丈人和二姐夫在場,韓鑫表現得很平靜,讓大家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坐,又燒了壺熱水,沏了壺綠茶。
他自己則拿著一隻小方凳,規規矩矩地坐在趙雨荷等人對面。
“爸,姐夫。”韓鑫非常客氣地問,“你們今天過來,是要?”
還沒有等趙德奎開口,趙雨荷先說了:“今天我們來,是希望你能離開我們家。”
“趙雨荷,你開什麼玩笑!這是我的家,房子是我蓋的,我的戶口還在這裡落著呢。要走,也是你走。憑啥讓我走?”韓鑫說。
“我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這是我的家,是我爸的家,我爺給我們留下的地方,啥時候成了你家了?你家在大秦北部,在沙漠邊上,在靠近內蒙的地方。這啥時候成了你的家了。你和我都離婚了,你就得給我搬走,少賴在這兒。”
趙雨荷說著,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氣得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趙德奎開口說道,“韓鑫,我和你嬸對你咋樣?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事情走到這一步,是我和你嬸,包括你爸你媽都不願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