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你一個人去,我在這裡吹吹海風,聽聽濤聲就可以了。”邵興旺說。
“你看你,說這話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我專門請假來陪你三天,你就不能陪我老徐一晚上嗎?”徐康華說。
“好吧!咱把話說到前面,我陪你唱歌可以,你要耍妹子,我可不陪你。”邵興旺說。
“行行行,好我的正人君子邵大師!”徐康華說。計程車,去那個夜蝴蝶。”
邵興旺付完飯錢,徐康華立即攔了一輛計程車。
十來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處燈光璀璨的大樓前。這種地方,全世界一個裝修風格。老外稱紅燈區,咱們叫夜總會。但這家燈光璀璨的牌子上卻寫著KTV ,三個字母不停閃爍,旁邊一串閃亮的紅燈,巧奪天工地勾勒出一個妖豔的女子,女子著短裙,長卷發,手拿麥克風,搔首弄姿,極具誘惑。
邵興旺對夜總會的理解就是,夜晚各行各業的老總們會客的地方。有錢,就是不一樣啊!邵興旺在心裡想著。跟著老徐一塊進去。果然是夜總會,這裡裝修的豪華程度猶如皇帝的宮殿,甚至比肩王母娘娘的瑤池。
美酒如林,美女如雲,撕心裂肺的歌聲,如雷貫耳。他們隨著服務員,上了二樓。樓梯口,邵興旺看見一領班正帶著一隊女子進包間。這些女子個個濃妝豔抹,袒胸露乳。
突然,邵興旺發現最後一個拐進包間的那個女子,怎麼那麼眼熟。雖然燈光灰暗,但那身材,那走路的姿勢,特別是走進包間前回眸匆匆一瞥的眼神,怎麼那麼像荷花?
邵興旺把他的感覺告訴了徐康華,老徐笑著對他說:“你是不是想你的初戀女友了?”
“也許是我眼花看錯了。”邵興旺說。
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邵興旺陪著老徐唱完了一首歌,趁著徐康華叫了一女子陪他喝酒的空檔走出了包間,去剛才路過的包間看看。
門虛掩著,邵興旺輕輕地推開,在灰黃的燈下,邵興旺看見,裡面每個男子的腿上都坐著陪酒的女子。坐在沙發中間正在唱歌的光頭男,看起來很不一般。
旁邊的女子正在給光頭面前的酒杯添酒。
裡面的人看見邵興旺後迅速警覺起來,除了正在唱歌的光頭,其他人眼睛齊刷刷看他。其中一男子掀開坐在腿上的女子後,起身向門口走來。
的確很像啊!
“荷花——”邵興旺試著叫了趙雨荷的小名,這是隻有村裡人才知道的名字。
那女子聽到“荷花”,有如觸電一般,從光頭旁邊站了起來。這女子看著邵興旺,一臉的茫然。
“荷花。”邵興旺又叫了一聲。
“狗子哥。”荷花終於認出邵興旺,她走到門口,發現果然是邵興旺,驚訝得不知所措。
包間裡的人停止了喝酒和唱歌,那些坐在腿上的女子也都回坐到沙發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荷花和她的狗子哥身上。
“虎哥,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老鄉,也是我同學。我不知道他今天來找我,今天,我就不能陪你了。對不起,對不起。”荷花給光頭男人道完歉,就要拉著邵興旺往出走。
“等等等等,誰允許你走了。”光頭男站了起來,“嗯——誰允許你走了?老子說不許走!“
邵興旺走了過來,對光頭男人說:“虎哥,今天情況特殊,給兄弟我個面子。”
“你是誰呀?憑什麼讓我給你面子?面子值幾個錢?”光頭男一嘴的酒氣噴到了邵興旺的臉上。
看他那惡霸一樣的架勢,邵興旺也生氣了。說:“虎哥,大家都在道上混,別把事情做絕了。”
邵興旺一身書生氣,卻模仿電影裡黑幫老大的口氣,想詐唬一下光頭男。
誰知,光頭男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歪著腦袋嘿嘿一笑,旁邊的幾個馬仔也不懷好意地跟著一起笑了。光頭男擺了擺手,示意其他幾個女子出去。他的一個馬仔從裡面鎖上了門。荷花已經預感到她和邵興旺將處在危險之中。荷花趕緊迎過去說:“虎哥,對不起,他從鄉下來,沒見過世面?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說的好!那今天我就讓他見見世面。”光頭男給他的馬仔使了個眼色,邵興旺就被兩個人抓著胳膊。
光頭男抓住荷花的頭髮,一把把她按倒在沙發上,扯開了荷花的上衣,荷花奮力反抗,光頭男一個巴掌打了過來,荷花疼得趴在了沙發上,渾身上下打著哆嗦。
邵興旺奮力掙扎,他們死死地把他壓在沙發上。一個馬仔看到了邵興旺脖子上戴著一串東西,以為是什麼值錢的金銀珠寶,扯下繩編一看,原來是隻土裡土氣的“荷花香囊”,便狠狠地踩到地上。
邵興旺一看,把自己的寶貝猜到地上,更加氣憤不已,於是大喊大罵,他們把他的頭按得更緊了。
邵興旺喊,趙雨荷哭。光頭男和他的馬仔們卻在不停地笑。
邵興旺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向光頭男撲過去,他要和他同歸於盡。
邵興旺撲倒了桌子上的一堆酒瓶,酒瓶發出了碎裂的響聲。馬仔們在邵興旺的臉上,頭上,背上連續打了十幾拳後,邵興旺又被按在沙發上無法動彈。他的眼睛似乎被打腫了,耳朵也似乎被打流血了,渾身上下鑽心得疼,他聽到荷花痛苦的哭聲,心如刀絞,又哭又罵,再一次用盡全力向光頭男撲過去。
“咣噹”一聲,邵興旺的頭被人用酒瓶砸了一下,酒瓶碎了,他的頭上冒出了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整個腦袋炸裂一般疼痛,隱隱約約聽到荷花哭喊著叫他。
很快,他就什麼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