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邵興旺答應道。
吃完午飯,夫妻倆休息了一會兒,帶著兒子一起去花卉市場。
夫妻倆穿過窄窄的巷子,來到了街道盡頭面積不大的花卉市場。掀開厚厚的帆布簾子,一股濡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裡面的花卉可真不少。帶刺的仙人球,粉紅色的月季花、翠色的蟹爪蘭,挨挨擠擠,錯落有致地等待著買主的光臨。
來到了溫室大棚最裡面一家專賣君子蘭的攤位前。夫妻倆停下腳步。
天氣越來越熱,買君子蘭的顧客比年前少了許多。老闆懶散地躺在躺椅上打盹。旁邊的貨架上擺滿了君子蘭。高個子的一排,矮個子的一排;瓦盆的一排,紫砂盆的一排;開了花的一排,沒開花的又一排。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看到此景,邵興旺心想。
“老闆,君子蘭咋賣?”趙雨荷叫醒了打盹的老闆。
“喜歡就買一盆吧。”老闆睜開眼,看了一眼夫妻倆說。
老闆報完價,趙雨荷猶豫了。
“怎麼這麼貴!”趙雨荷在心裡犯嘀咕。她在君子蘭的面前徘徊猶豫了許久,還是有點捨不得。
趙雨荷愛花,但更心疼錢,他知道狗子哥掙錢不容易,屬於少有的中年“月光族”。
最終,趙雨荷沒有買已經開花的君子蘭,她用極低的價錢,買了兩棵躲在角落裡的幼苗。一寸多高的幼苗被她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新買的小陶盆裡,培上土,澆了些水。
趙雨荷對邵興旺說:“好事情要成雙成對,就像咱們倆一樣。”
回家的路上,夫妻倆遇到了進城買衣服的高蘭婷。
“好巧啊!荷花姐!嗨——謙寶,可真乖!”高蘭婷看見趙雨荷抱著孩子,高興地和夫妻倆打招呼。
“幹啥去了,大包小包的。”趙雨荷問。
“買衣服去了。我給謙寶買了一雙運動鞋。剛好你們可以帶上。”高蘭婷把裝鞋的袋子遞給邵興旺。
“你總這麼客氣,這讓我這個人情還怎麼還啊?”趙雨荷。
“是你客氣了,荷花姐!謙寶是我乾兒子,應該的。邵主任,我說對著吧。”高蘭婷把話拋給了邵興旺。
邵興旺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說:“謝謝,謝謝。謙寶,快謝謝乾媽!”
“謝謝乾媽。”孩子趕忙道謝。
“乖,謙寶,不用謝。”高蘭婷說,“忙著聊天,都忘了問你們幹什麼去了?”
趙雨荷把早上收拾家裡衛生,以及到花卉市場買花兒的事情說了。
“苗子太小了,這要養到啥時候去?”高蘭婷說。
第二天上午,高蘭婷到了花卉市場,買了兩個大盆君子蘭,僱了一個送貨的師傅,送到了邵興旺家。
高蘭婷要求賣花人給花套層塑膠袋,防止花在運輸過程中碰傷。
送花師傅把花放在窗臺上,就急匆匆地走了。
趙雨荷輕輕地揭去罩在花上的紅色袋子,像揭開新娘的紅蓋頭那樣,賞心悅目的樣子,讓人覺得她不是在看花,而是在欣賞娶回家的新娘。
高蘭婷買的君子蘭是用紫紅的陶盆裝著,上面刻著中國元素的行書和蘭草,寥寥數筆,神韻皆出。寬闊的帶型葉子一分為二,左邊一沓,右邊一沓,擁擠著、排列著,將花盆塞得嚴嚴實實。油亮亮的葉片上葉脈清晰可見,一朵矮墩墩的花枝擠破這層層疊疊的翠綠,驕傲地舉起橘紅色的花朵,嬌嫩得令人愛憐。
趙雨荷愛花的習慣始終沒有改變。
趙雨荷在和自己的狗子哥一起生活的農家小院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窗臺上挨挨擠擠地擺放著盆栽的花,最多的還是君子蘭。那是趙雨荷自己繁殖的。從一寸多長的幼苗,到半米高的養了七八年的老苗,有二十多盆。
趙雨荷養花養出了名,到她那裡討花苗的人很多,趙家坡村的家家戶戶都養花,房前屋後,院子裡外,都有花,各種各樣的花。
“但君子蘭肯定都是從我這拿的。”趙雨荷給狗子哥說這話時,一臉的自豪。
愛花的人愛美,愛美的人善良。這句話用到好女人趙雨荷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