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到底是什麼人……你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藥巫師,你會攝魂巫術……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蘇步盈抬起被冷汗浸溼的視線,強作鎮靜地向採茵質問道。
採茵小臉平靜,目光冷冽,她站在蘇步盈的面前,然後冷冷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因為,你很快就是一個死人了。”
聞言,蘇步盈心臟大寒,當意識到對方強大的巫術之後,蘇步盈知道採茵的話並非是誇張的大話,而是真正的充滿了死亡的威脅。
“等一下,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蘇步盈一改先前的態度,連忙向採茵解釋說道,“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那都是騙你的,是我故意氣你的,對此,我向你道歉。但是,請你相信,我與楊名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是清白的,而且,我對那小子也沒有任何興趣。”
“住嘴,臭女人,你還想騙我。”聽著蘇步盈辯解的話,採茵小臉嗔怒,少女的嫉妒心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她根本就不相信蘇步盈的話,“你是為了活命才編出這種瞎話,想要矇混過去!休想,臭女人,我不會原諒你的,你今天死定了。”
“不,我沒有騙你,我可以發誓。”說著,蘇步盈舉起了右手,對著夜晚的月亮開始發誓,“我,蘇步盈在此,向天起誓……”,蘇步盈一邊說著誓言,一邊慢慢伸出左手,趁採茵沒有注意,左手悄悄地放到了右手手腕的手鐲上,只見蘇步盈左手轉動了下手鐲上一顆綠色翡翠玉石,露出一個十分細小的針孔,瞬間,從針孔中射出幾道寒芒,竟是瞄向了採茵的心臟。
蘇步盈清楚對方是狠了下要置自己於死地,求饒已是沒用,於是她假言發誓,實則是為了利用手鐲裡的毒針,偷襲採茵。
中了手鐲的毒針,任憑你巫術再高,也是無力迴天,只消一秒,你便會命喪黃泉。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蘇步盈大驚失色,只見射出去的幾支毒針竟然穿過了採茵的身體,就好像是少女的身體並非是真實存在,而是虛假的幻影。
毒針射在了少女身後的門板上,瞬間腐蝕一片,發出“滋滋”的聲音。
“幻月,一照皆無。”
採茵手中捧著盤古鏡“幻月”,冷漠地念叨著。“一照皆無”,凡是被幻月光芒照射的物體,會暫時化為沒有實體的虛影。
其實,在剛才那一瞬間,被虛化的並非是少女的身體,而是那幾支毒針。採茵早就看穿了蘇步盈不懷好意,於是,她早早喚出了盤古鏡“幻月”,以防不測。果然,蘇步盈竟偷放毒針,於是,採茵舉起幻月,徑直照射刺來的毒針,一照皆無,將毒針虛化,等毒針穿過自己身體後,又恢復了實體,刺在了門板上。
“這……怎麼會這樣……”黔驢技窮之後,蘇步盈徹底絕望了。
採茵微微側身,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刺在門板上的毒針,然後說道:“是斷心草的毒,中者,一秒之內,心臟驟停,這可是世間罕見的巨毒啊。”
採茵不愧是閱“草”無數,一眼便是認出了毒針的毒性乃是斷心草的毒,然後少女回過眼神,冷冷的凝視著蘇步盈,說道:“臭女人,你耍的手段可真是歹毒啊,只可惜,我會比你更毒,我要讓你嘗一嘗比斷心草更痛苦的毒……”
聞言,蘇步盈嚇得後退了幾步,旋即連忙轉身,想要逃離這裡。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剛才幻月照射的時候,鏡子的光芒也照到了蘇步盈的身子,那一刻,採茵看到了蘇步盈心中塵封多年的“痛”,那是她的過去。
蘇步盈轉身,剛踏出一步,忽然,像是一腳邁入了另一個空間,只見庭院消失,夜色褪去,出現在蘇步盈眼前的是一片燈紅酒綠的畫面,衣著鮮豔的男人們,一個個摟著嬌豔的女人,喝著美酒,聽著小曲,耳邊傳來男人淫 穢的話語,還有女人嬌羞的吟聲,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令人意亂情迷。
這應該是一間妓院。
這時,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嬌小的身子卻端著一張盛滿了菜餚和酒壺的盤子,女孩咬著牙,吃力地端著盤子,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客人中間,卻不想撞在了一位喝醉了酒的客人身上,那名客人摟著一個上身幾乎赤裸的嬌豔女子,被女孩撞到之後,他笑吟吟的面容瞬間大變,露出一副惡漢嘴臉,當即便是給小女孩狠狠甩了一巴掌,小女孩不堪重力,被扇倒在地,男人一邊踩著小女孩的身子,一邊叫罵到:“瞎了你的狗眼啊,壞了老子的雅興。”
小女孩被狠狠地踩打著,但是她卻不敢哭,因為妓院的“媽媽”,不準讓她哭,要笑,否則會壞了客人的興致,這就是所謂的“賣笑”。
小女孩抬起小臉,笑嘻嘻地對客人說道:“對不起,是小的眼瞎,壞了大爺的雅興,還髒了大爺的腳,小的馬上給大爺擦乾淨。”
說完,小女孩就用自己的衣服去給男人擦著身上的汙痕,男人看著小女孩笑臉嘻嘻的樣子,吐了一口唾沫,叫道:“哼,真是妓 女的野種,從小就是個賤骨頭,滾開。”
看著這一幕,蘇步盈瞳孔顫抖不已,心靈頓時開始崩塌,過去悲慘的記憶猶如洪水一般,湧進了腦海。因為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的蘇步盈。
蘇步盈平日總是一身華貴,豔妝美服,一顰一笑,皆是攝人心魄,嫵媚而又高傲,仿若是天外女神,人們都以為她定是出身哪家名門之後,說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都不為過。可是,誰會想到,萬人追捧而不得的美人卻是出身於低賤的妓院,是一個妓 女生的野種,比那些貧賤的平民還要低人一等。
蘇步盈的母親本來是大家閨秀,後來不想家道中落,父親欠了債,只得把她賣身進了妓院,從第一晚被迫失身於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後,便開始了她悲慘的一生,每天在妓院忍受各種男人的凌辱,老的,醜的,甚至還有殘的,只要有錢,每個男人都可以騎在她身上,肆意妄為。如此過了三年,後來她遇到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說願意為她贖身,但是男人身上的錢不夠,需要借點銀子好去做生意賺錢,她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遇到了光明,於是,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那個男人,卻不想那男人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男人不僅騙光了她的錢,還騙了她的身子,讓她懷孕了。但她還是傻傻的等著那男人有朝一日會來贖自己,於是她不顧“媽媽”的反對,把孩子生了下來,是個女孩,這就是蘇步盈。可是,生完孩子後,那男人始終還是沒有回來,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心中最後一根稻草倒了,心灰意冷,於是,她選擇了上吊自殺,臨死前,用血寫道:“恨盡天下所有的男人。”
她死了,可是卻留下了蘇步盈繼續在妓院受罪。蘇步盈五歲便開始在妓院端盤子,遞茶送水,她自幼便見到了妓院裡那些淫 穢的事情,各種男人醜陋的嘴臉,他們就像是一個個性慾大發的野獸,欺凌著女人,將女人視為他們的玩物。
蘇步盈同樣也忍受著欺凌,但是她卻不能哭,妓院的“媽媽”自小就教她,“女人哭是沒用的,必須要笑,笑才能讓男人高興,笑才能賺錢。”
視線一轉,蘇步盈面前的畫面又變了,這時她來到了一間裝扮豔麗的房間,小時候的自己穿著一身色彩粉嫩的衣服,惴惴不安的坐在床上,像是再等待著什麼。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男人,他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進門後,他笑眼眯眯,渾濁的老眼之中更是隱藏不住那淫 穢的光芒,他一邊淫笑著,一邊走到床邊。
“你是誰啊,走開,不要過來。”小女孩的蘇步盈見到老男人靠了過來,連忙擺手,要他離開。
這時,老男人笑吟吟的說道:“嘻嘻,別叫了,我給了你‘媽媽’兩百兩銀子,你媽媽把你賣給我了。嘻嘻……我最喜歡嫩嫩的小女孩了,水靈的小臉,滑滑的面板,還有那沒被其他男人破過的小洞穴,嘻嘻……快過來,走近些,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身體。”
“不要啊,你走開。”這時候,小女孩才明白自己被“媽媽”騙了。“媽媽”給她換上新衣服,然後告訴她去房間裡等著,卻並沒有告訴小女孩被賣給了老男人的事情。
那老男人彷彿是飢餓的野獸一般撲在了小女孩身上,兩個“蘇步盈”幾乎是同時大聲喊叫道:“不要啊,快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