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歆兒”倒在床上,卻是笑了起來,嬌滴滴的笑聲宛若銀鈴,聲聲攝人心魄。只見少女抬起衣袖,忽然一擺,楊名只感到視線一陣模糊,眼神篤定之後,竟然發現倒在床上的“歆兒”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女人,蘇步盈。
蘇步盈任意傾倒在床上,漆黑的長髮如流水一般,沿著枕頭一直流到了床榻之下,少女穿了一身近乎半透明的粉色薄紗,露出雪白的胸脯,好似春光白雪,胸脯往下漸漸隆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半片傲然的胸乳,若出若隱,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大有綻放的翹姿。
望著如此春光乍現的嫵媚面畫,楊名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心裡暗暗叫道:“真是個狐狸精啊。”
“呵呵……不錯嘛,你竟然能看穿我的媚術……”蘇步盈輕輕地抬起手,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掩著嘴,嬌嫩的嘴唇微微張合,露出明亮的皓齒,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盡顯嫵媚嬌美之姿,攝人心魄。
蘇步盈乃是一名攝魂巫師,可以施展巫術,影響人的感知器官,從而令人產生幻覺,而蘇步盈最善於利用幻覺,幻化美人,勾引男人的心,所以她的巫術又被稱為媚術。剛才,她就是施展媚術,讓楊名的神智產生幻覺,將自己變化成了歆兒的模樣。
“哼,歆兒貴為郡主,才不會如此輕薄。”少年冷冷說道,然後他迅速冷靜下頭腦,強忍心中的邪念,眼神也是陡然生出冷冷的寒芒,他目光猶如劍鋒,指向床上的蘇步盈,又再厲聲質問道:“蘇步盈,你竟然假扮歆兒,你是要做什麼?”
看著少年如此認真的模樣,蘇步盈掩嘴輕笑,一邊又輕輕地抬起她嫵媚的眼角,流轉的眼眸像是幾根挑逗的羽毛一般,在楊名認真的小臉上掃來掃去,散發出一種魅惑人心的迷人之氣,說道:“呵呵,別那麼生氣嘛!剛才我們不是玩的很開心嗎?你何必要不解風情,把我推開呢?”
蘇步盈眼神柔情似水,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責備,反而怪楊名破壞了氣氛。
聽著蘇步盈這般嗔怪之言,楊名冷冷一笑,便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少女的假戲,說道:“哼,少蠱惑人了。你真以為我是那種色迷心竅的傻瓜嘛?我剛才要是解風情,不把你推開,任由你繼續下去的話,恐怕我已經死了。你先施展媚術,假扮歆兒,故意接近我,等我完全放下戒備之後,便可任由你宰割,我想你‘宰割’的工具應該就是你手上的手鐲吧。”
說這話時,少年的目光陡然下移,落在了蘇步盈的右手腕帶著的一串銀質手鐲上,那是一串打磨十分精緻的銀色手鐲,外壁刻著古樸的紋路,上面還點綴著幾棵晶瑩翠綠的翡翠玉。
聽到楊名話指手鐲,蘇步盈笑臉一僵,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鐲,但是她很快恢復了冷靜,繼續笑臉盈盈,說道:“我的手鐲怎麼啦?”
少年面色平靜,解釋說道:“蘇步盈,自從我第一次見你以來,前後共見過數次,每一次見面,你都穿著不同的衣裝,帶著不同的頭飾,可是唯獨你右手上的這串手鐲從沒有變過。我聽人說,女人帶首飾經常是喜新厭舊,換來換去。可是你卻一直帶著這串手鐲,要麼這串手鐲對你有著特殊的意義,要麼這串手鐲並非是首飾,而是你的武器。”
“剛才,我的神智雖然陷入了幻覺之中,可我還是清楚的感覺到,當你的右手繞到我背後的時候,我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氣,我想這股威脅我的陰寒之氣正是來自你的手鐲。”
楊名一陣見血的分析道。
聽完楊名的分析,蘇步盈心悅誠服,不得不佩服,她輕拍了拍手,讚賞說道:“佩服,佩服,楊名,你果然眼光犀利,聰明過人啊。你說得沒錯,我這串手鐲正是我的武器,是我讓匠師專門打造的,裡面設計巧妙機關,藏著染有劇毒的銀針。我給這串手鐲起了個名字,叫‘誅心’,專門誅殺那些好色之徒的色心。”
“只要輕輕地轉一下這顆綠色的翡翠玉石,手鐲就會……”說著,蘇步盈左手慢慢放在手鐲之上,然後輕輕轉動了一下手鐲上的一顆綠色翡翠玉石,露出一個十分細小的針孔,瞬間,從針孔中射出幾道寒芒,竟是瞄向了少年的胸膛。
楊名眼疾手快,身體迅速側開,這才極其兇險的躲過了毒針,毒針幾乎是貼著少年的胸前的衣衫劃過而去。
躲過之後,楊名向後轉身一看,只見那幾根毒針刺在了房門上,落針處,深紅色的木門瞬間變成了漆黑,旋即腐蝕一片,可是毒針的毒性是如此的強悍。
而且,蘇步盈承認了手鐲是她的武器,這也就證明了少年的猜想,剛才蘇步盈假扮歆兒,故意接近楊名,實則是為了趁少年不備,右手繞到楊名的後背,然後利用手鐲裡的毒針,刺進楊名的心臟。
想到這裡,少年頓時怒從心起,先是第一次,然後又是這第二次,蘇步盈竟然連續兩次向少年動了殺機。楊名小臉震怒,他轉過身,指著蘇步盈,厲聲喝道:“惡女人,你想殺了我嗎?”
見到楊名那被激怒的樣子,小臉漲紅,額頭隱隱可見幾道暴起的青筋,蘇步盈卻是掩著嘴,輕輕一笑,她美眸流轉,略帶歉意的朝著楊名,柔聲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手滑了,你該不會這麼小氣,要怪我吧。”
聽著少女的話,少年也是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蘇步盈,我楊名是個窮小子,就愛斤斤計較。你剛才無緣無故地射了我,那也讓我射你一次,咱倆就算扯平了。”
說完,楊名就要拔出劍來,準備用“瞬矢”射她一次。
見到少年如此陣勢,蘇步盈連忙擺手說道:“等一下,楊名,別激動嘛。我聽說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要挑戰我這名人榜第二名的名次。所以,我才會對你出手,算是我回應你的挑戰。”
聽著蘇步盈的話,楊名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這麼說,挑戰已經開始了,好啊,那現在該我還手了。”
說著,楊名執意要拔出劍,就在楊名即將釋放出心象之時,蘇步盈卻抬起右手,說道:“停,我認輸了。”
“認輸?”聽著蘇步盈認輸的話,楊名肚子裡的怒火突然堵住了,想要發洩又發不出來。這就像是跟人家打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正當你要還手的時候,對方突然認輸了,表面上看似是贏了,可心裡卻是總覺得吃了虧,十分委屈。
楊名還從來沒有打過像今天這般憋屈的戰鬥,少年不服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認輸?”
聽著少年抱怨的話,蘇步盈擺了擺手,作出無辜的樣子,說道:“認輸還需要什麼理由嗎?我打不過你啊,我的媚術被你拆穿了,我手鐲裡的毒針也被你躲過去了。我還跟你打什麼啊,難道我真讓你用劍射我一次啊?我可是一個弱女人,被你射一次,那我還能活命嗎?”
聽著蘇步盈的話,楊名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少年的右手還停在半空中,保持著握劍的姿勢,可是卻無劍可握,只得狠狠地握緊拳頭,然後落下了來。
見著楊名心有不甘的樣子,蘇步盈反而安慰道:“別這麼生氣嘛?好好想想,我認輸了,你現在可就是名人榜第二名了,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挑戰姜少白了。這樣一想,心情會不會好多了啊。”
聞言,楊名緩了一口氣,想來確實如此,自己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奪得名人榜第二名的名次嘛?既然心願已達,也就不去再計較什麼其他了。
況且與女人斤斤計較,並非是大丈夫所為啊。而且,雖然上了當,自己其實也沾了些“便宜”,楊名回味著嘴唇上的餘溫,心中忽然舒暢了許多,那堵怒火也是瞬間澆滅了。
這時,從楊名體內忽然傳來祖澤的輕笑聲,道:“呵呵,少主,常言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中了美人計啊,只要沒死,您就算是得了便宜啊。”
聞言,楊名冷哼一聲,不屑說道:“哼,少胡說八道了。我早已經是心有所屬了,怎能被其他女人迷惑,對了,這件事可不能讓歆兒知道,要不然我可就遭了大殃啊。”
少年心中自語道,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質問祖澤,說道:“祖澤,你應該能識破蘇步盈的媚術啊,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啊,害我險些失了身,犯下大錯。”
聞言,祖澤幽幽說道:“少主,我若是早跟您說了,您還能佔得了便宜嘛?而且,我一直都在緊緊地盯著她呢,只要她敢對少主不利,我便會出手阻止她。不過,卻不想少主先我一步,早早察覺到了她的惡意,提前推開了她。”
聽完祖澤的話,楊名無奈說道:“我可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不準再有下次。這種便宜,我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