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中,楊名揮劍掠出,刺向凌衝。凌衝雙手緊緊相合,在劍逼近的同時,迅速向後避去。
又是一劍刺了空!
少年氣息微喘,額頭漸漸冒出了一層汗水,這時,楊名忽然收起劍,微微閉目,然後呼了一口氣,就像是做一場熱身運動一樣。
“呼,活動了一下身體,真是舒服啊。這兩天來連續打了十八場,可是每場比試,都還沒有熱完身就結束了,真是沒勁啊,感覺身體都快要麻木了。”說著,楊名扭了扭手腕的腕骨,又活動了下脖子,繼續說道:“雖然你的象術有點耍無賴,而且,還一直出言挑釁,故意惹怒我。不過,你好歹讓我熱了熱身,也算不錯了。”
聞言,凌衝心中頓時一驚,暗道:“媽的,楊名竟然看穿了我的詭計,而他故意上當,不停地揮劍攻擊我,只是為了讓自己熱身,活動筋骨……混蛋,楊名,你簡直欺人太甚!”
想到這裡,驚訝迅速變成了憤怒,凌衝叫囂道:“楊名,少在這裡放空屁,有本事你打敗我,讓我心服口服。說大話,誰不會啊,我還說剛才我也是熱身呢。”
“哦,是嘛!我真沒看出來呢。”楊名張開小嘴,故意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可是他拙劣的演技瞬間被凌衝識破了,讓凌衝更加生氣。
見到小臉因氣憤而變得漲紅的凌衝,楊名再進一步,繼續刺激他。凌衝想要與楊名耗耐性,楊名便將計就計,比一比,看誰先急躁,誰先耐不住性子。
只見,楊名將劍插在地上,然後以地為席,竟然當著凌衝的面,盤腿而坐,一副懶洋洋的悠閒姿態,然後慢悠悠的說道:“哎呀,活動了一番,手臂都有點酸了,正好坐下來,歇一歇。”
伸了伸懶腰後,楊名流轉的眼波忽然望向凌衝,說道:“凌衝,你與我打了快一個時辰了,不累嘛?不如一起坐下來歇一歇啊。”
瞧著楊名悠閒的樣子,凌衝嘴角冷哼一聲,道:“不用。”
實則,凌衝心中已經開始有些急躁不安了,“楊名這小子竟然敢當著我的面,把劍扔在一邊,他這是在耍什麼鬼把戲?莫非是故意要引我過去,等我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再反手給我一劍?”
“嗯,一定是這樣的!哼,我才不會上當,所謂以不動應萬變,我就站在這裡不動,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見凌衝仍然這副“一動不動”好似烏龜一般的樣子,楊名又向練武場外喊道:“喂,你們有誰帶水了嘛?我口渴了。”
聞言,葉展飛應道:“兄弟,我這裡有茶。”
果然是葉展飛的做派啊,無論在哪裡,都不會忘記吃喝,連看個比試,也要帶著茶水蜜果。
旋即,葉展飛讓自己的隨從端著一杯茶水,送到了楊名面前。楊名接過茶水,便是大口喝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對面的凌衝。
看著楊名大口喝著茶水,凌衝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頓時覺得嘴唇甚是乾燥,口渴之意忽然升了起來。
察覺到了凌衝吞口水的動作,楊名端著茶杯,向凌衝做了一個“敬茶”的動作,然後語氣幽幽的說道:“好茶啊。凌衝,你不也來一杯嘛?”
凌衝強忍著口中乾渴,說道:“我不渴。楊名,你可不要小瞧了我的耐性,我可以站在這裡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聞言,楊名微微點頭,忽然少年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猶如蒼鷹發現了地上的獵物一般,他盯著凌衝緊緊相合的雙手,說道:“凌衝啊,你雙手一直緊緊相合,姿勢是一動不動,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你不肯坐下,又不肯喝水?難道你是怕喝水,會鬆開了雙手嘛?”
聽到少年的話,凌衝小臉頓時一驚,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滲了出來。
冷眼看著凌衝驚訝的模樣,楊名心中暗喜,說道:“果然沒錯。你不能鬆開雙手,因為,一旦鬆開了手,你的象術就失效了。”
正如楊名所言,凌衝的象術“安全距離”,施展之時,必須要雙手緊緊相合,不能分開。分開後,“安全距離”便會被打破。他緊緊相合的雙手,就像是女子緊閉的雙腿一樣,一旦開啟了,那堵“安全”之門也就沒有了。
施術的手段被看穿後,凌衝小臉難掩驚駭,但他還是故作平靜,否認道:“沒有,我喜歡雙手相合,不行嗎?”
“哈哈哈……”楊名放聲大笑,顯然他已經看穿了凌衝臉色的慌張。
這時,祖澤從少年龍源脈內醒了過來,他說道:“少主,既然看破了他的手段,那就好辦了。您揮劍刺去,這時,我從天上降下一道雷電,必定會將他雙手劈開,這樣一來,便可破了他的象術。”
祖澤的計策確實可行,不過,楊名卻輕搖了搖頭,說道:“以二對一,勝了也不光彩。祖澤,不用你幫忙,對付他,我一人足矣。”
心中略微沉思片刻,楊名站起了身子,然後拔起地上的劍,少年沒有急於發起新的攻擊,而是轉過身,向著練武場外的一棵大樹走去。
無視凌衝詫異的目光,楊名徑直來到樹下,他仰起頭,先觀望了一會兒,很快便找到了一根十分合適的枝條,旋即少年揮劍砍下那根枝條,抖了抖樹葉。
楊名將劍收回體內,然後右手握著枝條,再次回到了練武場中,站在凌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