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採茵來歷不明,而且身懷奇藝,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沈漠便在朝日山內為她秘密建了一座藥廬,將她藏了起來,從此之後,採茵一直在山內過著深居簡出的清淡日子。而一次意外的採藥,翁老不小心誤入了採茵的藥廬,在見過採茵煉藥之後,翁老便深深被這少女神奇的煉藥天賦吸引了,不僅隱瞞了採茵的存在,還拜了採茵為老師。
採茵要下山見楊名,翁老為了掩人耳目,便對外宣告採茵是自己的藥童,實則是為隱藏採茵的真實身份,以免引人懷疑。
身份不明,又來自異國,僅是這兩點就足以讓人懷疑了,而蔡滿平日處處與下才院作對,一心要取締下才院,將所有的平民學員趕出學院。採茵的出現,正好讓他抓到了把柄,所以,他死死咬住,一口認定採茵就是奸細,分明是要置採茵和翁老於死地,甚至還會連累楊名。
若採茵真被判定為奸細,而同樣知道少女身份的楊名,就會扣上包庇奸細的大罪。
見到蔡滿指認採茵為奸細,姜王面色一冷,旋即確認問道:“蔡滿,你指認這少女為奸細,可有證據?”
“回稟大王,臣經過這兩日的辛苦查證,已查實這名叫採茵的少女根本就不是翁老的藥童,而且,在修武學院的名單上也都沒有這名少女的記錄。這裡是修武學院所有學員和僕役的名冊,大王,您可以請人查證。”
說著,蔡滿便從懷中掏出了幾大本厚厚的簿冊,呈上姜王,然後繼續說道:“修武學院自建院以來,嚴厲規定,凡是學院的人,無論學員,還是僕役,都必須要經過嚴格的實名登記,驗明身份,方可修武學院。但是,臣查過學院裡的所有名冊,都沒有找到採茵的名字,那麼她又是如何學院的呢?這難道不引人懷疑嘛?”
姜王沒有派人去翻閱名冊,而是目光冷冷的指向翁老,厲聲問道:“翁老,蔡滿所言可屬實?”
瞬間,宴會驟然滿場寂靜,沒有一人敢說話,樂師停止了彈琴吹奏,眾人也連忙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皆是屏氣凝神,等待著翁老的回答。
聞言,翁老連忙走上前,他顫抖著跪在地上,對於蔡滿的指證,他無話可辯,只好承認道:“採茵,的確不是我的藥童,她其實是我的老師。”
“什麼?她是你的老師?”聽完翁老的回話,姜王面色驚訝。
“採茵小師父,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她的煉藥水平卻是十分高超,神奇莫測,故而,我便拜了採茵小師父為老師。”翁老解釋的說道。
但姜王卻並不關心這點,他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打斷,問道:“夠了,寡人不管你們到底誰是誰的師傅,翁老,寡人問你,採茵到底是何來歷?修武學院的名冊上沒有她的名字,她又是怎麼學院的?”
“這個……”面對姜王的質問,翁老卻是不敢回答,因為一旦回答了實情,不僅可能會害了採茵,而且還會連累院長沈漠,而且當初正是沈漠將採茵秘密藏進了學院的朝日山中。
見到事情已經暴露,席座間的沈漠緩緩站起,然後走上前,下跪,向姜王請罪,說道:“大王,這一切都是老臣的錯,是老臣違反了學院的規定,將採茵秘密藏進了學院。”
“沈漠,是你?”
竟然是沈漠!姜王臉龐難忍驚愕之色,他不敢相信的質問著沈漠。沈漠出身將門,曾為姜國守衛邊境三十餘年,七年前,在與榮國的戰爭中,沈漠奮勇作戰,更是立下無數軍功,可謂是功勳顯著,忠心日月可鑑,戰後,沈漠全身受傷不止百處,姜王念及沈漠的功績,再加上他確實年事已高,不忍讓他繼續留在軍旅,於是,便讓沈漠任職修武學院的院長。
由此,也看出,姜王對沈漠是十分信賴。所以,當見到沈漠承認了一切後,姜王心中的震驚與失望,可想而知。
不僅是姜王,就連舉報此事的蔡滿也是臉龐大驚失色,他本以為這件事是翁老暗地裡偷偷將採茵送進學院,卻沒想到做這件事竟然是院長,沈漠。
這可是捅破學院的天了!蔡滿額頭忍不住冷汗直流,顫抖之餘,他心中開始有些害怕與後悔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捅出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好吧,這可是沈漠你自找的,那就別怪我了。索性,我就連你一起除掉,說不定,事成之後,大王會封我為修武學院院長。”心中如此想道,蔡滿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眼神也漸漸露出了兇光。
沈漠向姜王交代整件事情的原委,最後向姜王請求說道:“大王,老臣是為了答謝採茵的救命之恩,看她無家可歸,又身懷奇藝,不忍她一個小女孩孤零流落,所以才將她藏在朝日山中,由我親自看護。老臣可以保證,這七年來,採茵一直都待在山中茅屋內,種藥煉藥,從來沒有做過有害學院的事情,採茵絕對不是奸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