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暗淡,東方開始露出了魚肚般的白芒,這個吵鬧的夜晚終將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楊名望著一臉狂笑的樊烈,轉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轎子,少年眼眸一轉,沉思片刻,心中頓時生出一計。
楊名朝著樊烈說道:“樊烈,我可以考慮把盤古鏡送給你,不過,我心中仍然還有顧慮,我要問你一句,你當真敢為了盤古鏡背叛安世策嘛?”
樊烈轉過身,不再發笑,他一臉認真的望著楊名,說道:“我可以向你發誓,只要你把盤古鏡送給我,我就放你和柳千煜安全離去。”
楊名微微皺眉,小臉故意的洩露出一絲顧慮,然後說道:“但是你我素不相識,我如何相信你呢?萬一你是在跟安世策演戲,故意騙取我的盤古鏡呢?”
聞言,樊烈沒有驚慌,而是微微一笑,道:“楊名小兄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誠意,其實,憑我的實力,我完全可以從你手中搶奪來盤古鏡,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好言與你相勸,還願意放你一條生路,這難道還不夠誠意嘛?”
樊烈說的很動情,將自己表現的十分仁慈。
但是,樊烈的這番“假意”很快就被柳千煜戳穿了,柳千煜撐著氣力,說道:“哼,少假仁假義了,楊名,你別被他騙了,他是不能從你手裡搶奪到盤古鏡的,我曾從古書中讀過,盤古鏡乃是通人性的寶物,它一旦認了主人,便會一直忠心於他,除非主人將它送於外人,否則外人是不可能奪取盤古鏡的,即便勉強奪到了盤古鏡,盤古鏡也不會為他所用。”
聽到柳千煜的解釋,楊名明白了,為什麼樊烈一直要讓自己把盤古鏡送給他,而不是直接動手搶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意圖被戳穿後,樊烈面色陡然陰沉,那副暗沉的樣子猶如要滲出水來一般,但是他雖然心中惱火,可是卻不能發洩出來,因為正如柳千煜所言,他要想得到盤古鏡,就必須要讓楊名主動把盤古鏡送給自己,所以他要討好楊名。
“原來你知道啊。”樊烈輕搖了搖頭,只好實話說道,“你說的沒錯,盤古鏡十分通人性,甚至比人還要更甚,據說,盤古鏡的主人若是死了,盤古鏡也會沉睡,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盤古鏡會變成普通的石頭,相傳,要過一百年之後,它才會甦醒過來,恢復盤古鏡的力量,以此來表示對主人的盡忠。”
“原來盤古鏡對我還有這樣一種感情啊,我竟然不知道,我不是一個好主人啊……”
聞言,楊名心中頓時感嘆萬千,更是忍不住對自己所擁有的盤古鏡,千虹,肅然起敬。少年在心中默默起誓,道:“千虹,你是我最忠誠的朋友,我楊名在此向你發誓,我願與你生死與共,絕不會將你送於他人。”
盤古鏡願以沉睡百年,只為向主人盡忠,我又怎能為了苟活性命,而將你送於外人呢!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楊名卻不露形色,向樊烈說道:“看來我現在真的要懷疑你的誠意了啊,你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你啊。”
樊烈無奈,只好問道:“楊名,你到底怎樣才能相信我啊?”
“好,你說你會為了盤古鏡而背叛安世策,那你就證明給我看,我要你現在殺了安世策。”楊名右手指著遠處的轎子,冷冷的說道。
少年此意,是要樊烈與安世策兩虎相爭。
樊烈望了一眼轎子,冷冽的眼神掠過一抹陰寒,沒有過多的考慮,樊烈當即答應道:“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就去殺了那轎子裡的人。”
樊烈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少年的條件,如此迅速,竟讓楊名忍不住產生一絲懷疑,“有點奇怪啊,樊烈未免答應的也太快了吧。”
只見樊烈轉身面對轎子,右拳攥緊,強橫的武耀迅速攀升,一種狂暴的力量,震盪著空氣產生一道道波紋。
看樣子,樊烈是真的對安世策起了殺心,不像是作假。
略微沉寂,待右拳蓄滿萬斤重量,樊烈抬眼望著轎子,冷笑道:“對不住了,為了我的盤古鏡,只好讓你去死了。”
殺心起,樊烈腳掌一跺,身形如暴風般掠出,右拳攜帶著萬斤之重的力量,鋪天蓋地般對著轎子落去,壓得空氣咧咧作響,仿若山崩於前。
“轟!”
一聲爆炸的巨響,轎子瞬間炸裂,木板被碾成碎末,散在空中,碎屑中還夾雜著鮮血,轎子裡的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跟轎子一起被摧毀了。
楊名驚愕的站起身,只見木屑落了一地,而木塊之下壓著一個身穿白衣的老頭,老者倒在血泊之中,鮮血浸滿他的衣衫。
見狀,那些跟隨轎子而來的隨從、童子等人大叫一聲,連忙逃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