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由分說,又拉起了她的手,緊緊地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心口處的面板,也一如既往的慘白,好似是個死人,可他面板之下流動的血是多麼的熾熱,他的心髒猶如強有力的水泵,正在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在她的掌心下搏動著。
他目光灼灼如火,盯凝著她,忽然慢慢地放開了自己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另一隻手,也緩緩地放開了她的尾巴根兒,慢慢地扶在了她的腰肢上。
他冷酷地道:“你想挖人心,怎麼還不動手?”
李魚的手指蜷縮起來,收成了一隻拳頭,她恨恨地瞧著一點紅,忽然一下子捶在了他的心口上。
這一下,可謂是用了四五成的力氣,她妖氣恢複,一點紅又打定了注意絲毫不反抗,這狐貍精的四五成力氣用下去,也不是蓋的,直把他打得差點喉頭一股血氣湧上來,差點吐出口血來。
她瞪著他,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點紅的嘴角泛出了微笑,緩緩點了點頭。
她又問:“是、是什麼時候?”
一點紅沉聲道:“我們第一次……的時候。”
李魚瞪圓了眼睛!
一點紅撫了撫她的臉,道:“你那時睡熟了,我還尤睡不著,你、你突然就露出了尾巴,所以我就知道了。”
他這樣一說,李魚自然而然的也想起來了。
那天、那天她實在是很放鬆,半夜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都已暴露了,實在是給她嚇得一身冷汗,再一看,一點紅還在熟睡,這才放下心來。
李魚沉下了臉,道:“……你明明睡著了。”
一點紅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道:“我不知如何面對你,就想著先裝作睡著,等你藏好了,我再醒來,誰知道你性子夠野,見我睡著,還要……作亂。”
他的唇角勾了勾,顯然並不生氣,還有些愉悅。
狐貍美人熱情大膽,野性未馴,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他又怎麼會生氣呢?
結果李魚的臉倒是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她只覺得羞憤交加。
結果不僅一早就暴露了,她還美滋滋地爬到他上頭去,殊不知這男人那時候正在心裡憋著笑呢,估計會覺得她實在是隻蠢狐貍吧。
李魚開始覺得尷尬了。
她拉過了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頭去,大尾巴耷拉著,也不掙紮了,好像連多理會一點紅一下也不肯。
一點紅放開了李魚的尾巴。
赤紅大尾巴也不晃了,就癱在榻上,一動不動。
一點紅戳了戳李魚的脊背。
她的尾巴忽然高高昂起,啪得一下,抽到了他的手臂上,很惱羞成怒的樣子。
一點紅忍不住笑了。
他的身子又俯下去,吻了吻她脊骨的位置。
這一下,大尾巴又炸毛了,惡狠狠地抽了他的臉一下。
只可惜狐貍的尾巴,與鱷魚的尾巴卻是很不相像,如果她不是一隻狐貍,而是一隻小鱷魚的話,估計這時候,一點紅的臉上早被抽紅了。
可惜,她偏偏只有一條又大又蓬又軟的尾巴,就像她的辮子一樣。
用女孩子的辮子去抽人耳光,那可不是什麼侮辱,而是一種令人心頭癢癢的賣嬌了。
一點紅眼角含笑,伸手輕撫她的長發。
他啞聲道:“李魚,你不要生氣。”
他的聲音又啞、又溫柔,又帶著一股子被壓制下去的欲,他的聲音本不是特別好聽的,低沉而嘶啞,會讓人想起某些嘶嘶發聲的毒蛇,但這聲音壓低了之後,卻又帶著幾分叫人難以忽視的溫順與溫柔,矛盾得令人著迷。
李魚還是背對著他,一下也不肯理會他,可她發絲之下的面頰,卻已紅得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