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將洗刷這份恥辱!”
薩泰爾發出刺耳的獰笑,隨後指尖輕動,暗影囚牢拉扯著蘭洛斯的身體轉向面對自己,並緩緩靠近了太陽之井。
“你知道‘逆風收割者’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沒有再去理會半死不活的薩洛瑞安,薩泰爾將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蘭洛斯,以及他身邊的太陽井上。
蘭洛斯當然知道,不過他並沒有在這種時候開口表現,畢竟對方可不是真的在徵求他的答案。
“烏薩勒斯擁有許多主人。”眼泛秋波地輕撫著鐮刀的刀刃,薩泰爾的臉上浮現起濃郁的自豪和傲慢,“但我,是發掘出它真正潛力的人。”
“在我用烏薩勒斯吞噬了逆風小徑的所有生靈後,我們甚至找到了辦法吸取整片土地的生命力。”
“樹木只剩下枯萎的表皮,沼澤成了乾燥的荒地,天空變成了陰暗的灰色,就連太陽也蒙上了陰影。”
“我們的儀式所蘊含的爆炸效能量在地面上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其中翻騰著無窮無盡的超自然能量,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魔法樞紐。”
“我深知,我造就了一種甚至比這把鐮刀本身更強的力量源泉。”
正在試圖突破禁錮的蘭洛斯突然眉頭一挑,看著沉浸在創造出卡拉贊這種偉業中的薩泰爾,他突然笑了起來:“所以,烏薩勒斯就唆使你背叛薩格拉斯,對嗎?”
臉上的神情突然一滯,薩泰爾雙眼微眯著打量那個無法動彈的精靈法師:“背叛?不,我曾遇到過一個跟你一樣的敵人,他讓我清楚認識到了薩格拉斯大人真正的力量。”
“只有先殺了他,我才能真正擁有挑戰薩格拉斯的資格!”
彷彿平地一聲雷,蘭洛斯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激盪。跟我一樣?這個世界可沒有跟我一樣的人……
看到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薩泰爾的嘴角幾乎緊貼耳根,危險而猙獰的笑容更是讓蘭洛斯感覺到濃濃的不安:“我說了,我會洗刷軍團的恥辱。”
“恥辱?泰蘭娜的部隊幾乎被擠到了軍團勢力邊緣,我可不認為我夠格能被稱得上是恥辱。”無數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心中交織,與對方視若宿敵的眼神對事,蘭洛斯愈發感覺到惶恐不安。
這種撲面而來的荒唐感,到底來自何方?
看著蘭洛斯這般表現,薩泰爾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失望,隨後彷彿失去了興致,緩緩搖了搖頭:“或許我和烏薩勒斯都搞錯了,你不是他,你太弱了,不管是力量,還是靈魂……”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雖然心中的莫名猜測始終揮之不去,但是相比去梳理對方話中的意思,蘭洛斯更希望保命。
然而薩泰爾可不是什麼善茬:“讓你走?可笑。”
腳步緩緩向前,無形的力量在前方構建起一節節階梯,艾瑞達緩步朝著蘭洛斯的位置靠近:“你可知道,為了這個機會,我等了整整一萬年!”
“那多等一兩天也不叫什麼事兒嘍。”蘭洛斯突然露出嬉笑,這般模樣,讓對方的臉上浮現起鄙夷的神色。不過正是因為如此,薩泰爾沒有注意到,蘭洛斯的指尖突然輕輕顫動。
“無數年來,我僅僅只見過兩個人能夠篡取薩格拉斯的力量,一個是他,一個是你。”沒有理會蘭洛斯的可笑建議,薩泰爾在蘭洛斯前方站定,猩紅的鐮刀輕輕在對方的臉頰滑過,陰暗的魔力如同針刺,深入靈魂的疼痛讓蘭洛斯緊緊咬住了牙關。
“讓你走可以,來,交出薩格里特鑰石!”欣賞他人的痛苦向來是這些惡魔最大的樂趣,薩泰爾也同樣不例外,露出獰笑的同時,終於是將自己的目標說了出來。
聞言,震驚在蘭洛斯的眼中久久不散:“你不是為了太陽井而來?”
還記得奎爾多雷被暗夜精靈趕出海加爾山的原因嗎?足夠強大的奧術能量會再一次將燃燒軍團帶到這個世界,這也是為什麼高等精靈會建立班蒂諾雷爾的原因。
太陽之井或許比不上永恆之井的強大,它無法為薩格拉斯這樣的神祗開啟足夠穩定和寬闊的大門,但是可以帶來大批的軍團惡魔,也可以帶來薩格拉斯的得力助手,基爾加丹!
蘭洛斯犯了一個錯誤,維哈娜的靈魂記憶錯誤引導了他的想法。那就是相比自己,奪取太陽之井為軍團開啟通往這個世界的大門對薩泰爾來說更加重要。
可他沒有想到,薩泰爾,薩格拉斯的選民,竟然一直以來都覬覦著自己和鑰石!
“太陽井?呵,不過是大一點的魔力樞紐而已。”瞥了一眼身邊朝天穹釋放著永恆不滅金色輝光的井水,薩泰爾的臉上閃過一抹鄙夷,“你們凡人總是喜歡自以為是,在烏薩勒斯的幫助下,我可以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創造出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太陽井。”
“而薩格里特鑰石。”再一次將視線放在蘭洛斯身上,薩泰爾已經開始迫不及待起來,“將幫助我吸收這些力量,等我將這個世界的能量徹底據為己有,即使是薩格拉斯也無法阻止我!”
薩泰爾的話一定程度上誇大了烏薩勒斯的力量,逆風收割者能夠創造出卡拉贊這樣的魔法樞紐,並不意味著這樣的事情能夠再一次辦到。不過這很容易理解,如今的薩泰爾,對於烏薩勒斯力量的信任幾近盲目,若不是她口中那個跟自己一樣的敵人,恐怕她早就已經對薩格拉斯暴露謀反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