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年輕道人身邊時,緩緩開口說道:“下不為例。”說完之後,白衣男子身形如煙,消散於此方天地之間。
年輕聖人早已站到老人身後,雙手負後,如腳板扎進地面,紋絲不動。
送走了這群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一眾大佬,年輕道人總算可以喘口氣,不用那麼緊張壓抑,然後望向涼亭,繼而雙手籠袖,抱在腹部,一步並做兩步,毫無章法規矩,跑到老人面前座位上,拍拍屁股就是坐下,賠笑道:“爺,咱倆下一盤?”
老人後背靠向椅背,譏笑道:“不和偷摸藏子的人下。”
龐北斗一邊收拾亞聖和老人所下棋局,重新收子,一邊笑著解釋道:“哎呦,爺,您大人……您聖人不記小人過,下一盤下一盤嘛。”
老人扯了扯嘴角,答應下來。
龐北斗將棋子各自放進二人面前棋罐內。
素衣書生目光望向方才天幕之下劍光所落方向,若有所思。
老人手持黑棋,年輕道人拿著白棋,若是秦道韞在這怕不是又要賞他一記腦瓜蹦子。
人與人之間有著禮儀規矩之道,棋桌上的規矩依然如此。
黑棋先行有一定的先著優勢。
而把白棋讓給長輩隱含著這樣一層意思:“我水平不如您,需要黑棋的先著優勢來彌補”。
而年輕道人這一手完全就是沒大沒小,猖狂到自己可以不用黑棋先手也可以勝過你這位聖人老爺。
老人明白其中禮儀,不過對這小子也是沒那麼多規矩約束,而是一邊落,自顧自說道:“那道劍光落在哪了。”
年輕道人抬頭,知道不是和自己說話,繼續埋頭下棋。
素衣書生收回視線,說道:“山下東邊一方私塾,十六已經趕過去了,沒什麼大問題。”
老人點了點頭。
年末了,就是不消停,也不讓他們這些老人家們過個好年。
這時又是一道璀璨劍光劃過文廟上空,起點文廟,目標方才劍光所落之地。
劍仙白玦。
那位年輕聖人看了一眼棋盤對面的年輕道人,以心念傳音提醒老人。
老人伸手狠狠打在年輕道人“不老實”的手上,瞪了對方一眼,繼而緩緩說道:“這悶葫蘆今天有點反常,白玦都去了,看來來客不一般吶。”
龐北斗表情誇張的揉著被老人打了一下的手背,抬頭與那素衣書生不耐煩道:“觀棋不語!觀棋不語!”
毫無疑問,又是捱了張顯君一個腦瓜崩。
整座天外天,在聖人眼中,也不過方寸之間。
沒過一會,張顯君再次看了山下私塾兩道劍光所落之地,與老人打了一聲招呼,走到棋盤對面,又是對著年輕道人放在棋盤下的左手狠狠打了一下,幾顆棋子掉在地上,之後轉身化作一道虹光,去往山下私塾。
之後棋局很快結束,年輕道人被面前老人殺了個體無完膚。
然後又被老人好好揍了一頓,聽說連後山竹林那個戒尺都給借了過來,對著龐北斗的左手就是打了好幾板子。
年輕道人“恨死了”那位年輕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