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究竟是存著什麼心思,久經商場的任發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只是在任發的心中,任婷婷的婚事可是一項極為重要的砝碼,甚至可能一舉扭轉任家這麼多年的頹勢,怎麼可能輕易接話?
更何況,別看阿威這個隊長在鎮裡還算是個人物,但欺負欺負普通百姓還行,距離任發心中的標準,那就差了太多太多。
不過,再怎麼說也是親戚一場,任發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硬,這才一直裝聾作啞。
如果阿威聰明一點的話,連續碰了數個軟釘子後,就會察覺到任發的用意。
可惜,阿威實在是有些草包,或者說他此時已經被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幻想給佔據了大腦,絲毫沒有察覺到任發的意思,反而一直將話題往任婷婷的婚事上靠。
眼看任發眼中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忽然有一個下人走了進來,提醒道:
“老爺,九叔來了。”
任發聞言,眉頭一舒:
“好,還不快請他過來。阿威啊,你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
任發都如此說了,阿威雖然仍舊有些不甘,但也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任發和九叔寒簡單暄了兩句後,任發便開門見山道:
“九叔,關於先父起棺遷葬的事情,不知辦的如何了?”
“這個……”九叔看了一眼阿威,遲疑道,“任老爺,不知這裡說話方便不方便?”
任發還沒回答,一邊的阿威就不滿地瞪著九叔:
“怎麼了,這是我表姨父,起棺遷葬的也是我的表爺爺,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聽的?”
雖然嚴格說起來,任家鎮上的本土居民,十有八九都是沾親帶故,但既然阿威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任發自然也不好再開口趕人:
“好了,九叔,阿威不是外人,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聽到任發說自己不是外人,阿威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瞥了不遠處的任婷婷一眼後,又示威似的瞪了九叔一眼。
九叔自然是不會跟阿威這種人一般見識,而是嚴肅道:
“任老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是請令千金也聽一聽比較好。”
“婷婷?”
任發雖然有些詫異,但看著九叔凝重的神情,卻也沒有反對,當即把一邊插花的婷婷給叫了過來。
“爸爸,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說老實話,任婷婷其實一點也不願意往這裡湊。
因為不管是阿威,還是秋生跟文才,打從進到這間屋子裡開始,就一直色眯眯地盯著她看。
任發看向九叔:
“九叔,究竟是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我就直說了,”九叔頓了頓,直接道,“任老爺,十分抱歉,令尊的遺體已經屍變,變成殭屍了。”
“屍變?殭屍?”
任發動作一停,懷疑地盯著九叔:
“九叔,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就是!”
九叔剛準備辯解,一旁的阿威就再次跳了出來,用手指著九叔喊道,
“你這傢伙,扯謊也不扯得像樣一點,殭屍?你當是在講故事嗎——啊!疼疼疼……”
阿威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的蘇航就輕輕一跳,直接敲中了他指著九叔的手指。
當然了,在任發等人的眼中,蘇航只是“輕輕”地敲了阿威一下,完全就是小孩子玩鬧一般,阿威卻死死地捂著手指,發出殺豬一般的慘烈嚎叫,實在是讓他們有些無語。
你這警察隊長,未免也太脆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