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正在為逐漸發育的身體曲線犯愁,怪老頭就給她送來了一盒假喉結,還告訴了她用法。
用糯米磨成米漿浸泡一個時辰,假喉結就會變軟,貼在面板上後也只需一個時辰就能幹透,一旦幹了,假喉結就牢牢粘在面板上,從此遇水不掉,只有糯米米漿才能卸下它。
這些喉結有厚有薄,最薄的就是一點點隆起,從薄到厚,慢慢更換,不會讓外人看出破綻。
這禮物,簡直送到了程卿的心坎裡。
“要不是我親自扶靈返鄉,朝廷為了查河臺府貪墨案對先父的遺體驗了又驗,我都懷疑您是我親爹了,所以才對我這般好……”
不求回報,一直給她送溫暖,也只有親爹才會這樣對她啊!
程卿唏噓感嘆,怪老頭臉色一沉:“我姓黎,你姓程,我的年紀做你爺爺都有剩,你想認我當爹,我還不敢應!”
怪老頭姓黎?
程卿大喜,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那我以後就叫您黎爺爺了,聽您的口氣,也是認識先父的?說來真巧,我最近在五河縣還遇到了一位先父的故交,那人叫何望春,是蒙城人士,不知黎爺爺認不認識。”
程卿這臉皮厚度讓黎老頭無語。
剛剛還在感激他的‘禮物’,馬上又打探虛實,懷疑他和何望春認識。
黎老頭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立刻就要走。
程卿再三挽留,黎老頭冷笑:“你留我下來做什麼,被別人發現了,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程四,這淮南就要大亂,你且自己保重,別處處都逞強被人當槍使,有危險讓別人衝在前頭,你從京城帶來的幾個大夫醫術馬馬虎虎,時疫真的爆發,僅靠他們幾個攔不下!”
“您是在關心我麼?”
“呵,是怕你死的太早,浪費了老夫為你續上的命!”
黎老頭說完甩袖離去。
這老頭子走路悄無聲息,行動也快,程卿追到院子裡已經沒了蹤影。
院子裡還殘留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應該就是讓武二等人失了警覺心的藥物。
連奇毒都有,怎麼可能沒有迷藥嘛,只是這類東西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並不為普通人所知。
程卿捏了塊假喉結,在院子裡靜靜站了會兒。
黎老頭被人發現了行蹤,她為何會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她問黎老頭是不是為長巾賊辦事,黎老頭否認了。
但黎老頭沒否認和朝廷站在對立面。
想想也是,京城地下有縱橫交錯的密道,若不是和朝廷對立,有大街不走,走什麼密道?
再者,黎老頭沒否認認識她爹程知遠,也沒否認認識何望春……何望春和黎老頭,一前一後來了五河縣,倆人還認識,黎老頭說不為長巾賊辦事,那何望春呢?!
有這些“故交”在,程卿現在覺得親爹程知遠也不是一般人,就是死的太早,把太多的秘密帶到了棺材裡——她爹若是很牛逼,為何要兢兢業業做了許多年小官兒?
最想不明白的是,程知遠當年放棄繼續科考,止步於舉人,匆匆離開南儀縣。
僅僅是分家的話,不至於受這麼大的打擊吧?
雖然沒從二房帶走家產,齊氏還有那麼多嫁妝呢,後來齊氏去世後,齊家幫忙保管齊氏的嫁妝多年,被南儀縣的李知縣當堂判還給大姐程慧,折算成了五千兩現銀。
有價值幾千兩銀子的嫁妝,她爹和齊氏哪怕是坐吃山空,也足夠撐到她爹參加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