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勞,是臨清知州拿。
若是安置流民的措施出了問題,則有程卿和五皇子一起承擔責任,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一個天潢貴胄,這樣的兩個人都同意的安置措施,地方官當然可以放開手腳去做嘛。
俞三心想,程卿可真大方啊,白白把功勞讓給臨清知州。
再一看,江知州與程卿說話已經沒剛才那麼客套了,反多了幾分真誠,一定也是看出來程卿是在給自己送功勞——臨清知州不是傻,是心甘情願被程卿“騙”。
俞三想起了從前在南儀,程卿給程珩下套的事了。
當時看著程珩百口莫辯,被程卿一步步把後路給堵死,俞三覺得程卿做的事格外舒爽,讓他很是激動。
現在又親眼見到程卿給臨清知州下套,俞三沒有了當初那種熱血沸騰的毛躁,反覺得身體裡的血液流動變慢了——所以說,如果他真對程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能怪他是吧?
都怪程卿。
和光同塵,與別的年輕郎君一樣不行嗎?
非要這麼特別做什麼!
俞三抓起了佩刀的刀柄,崔彥很是警惕後退了兩步:“你想做什麼?”
俞三輕哼:“你膽子也太小了,這麼多人看著,我能對你做什麼!”
俞三已經放棄了和崔彥鬥嘴。
崔彥可以清點糧食,可以查天津糧倉的賬,難道自己就不能也幫忙做點事?
不僅是保護五皇子,而是其他更有趣,更有意義的事,否則程卿豈不是白白拉下臉,吹捧了一個老菜幫子。
俞三大步流星走過去,程卿和江知州正好談完了。
五皇子鼓勵江知州要放開手腳去做這件事,俞三找了個空隙表明心跡,“殿下,卑職願意跟著江大人學一學,等到了淮南,卑職能幫上殿下的忙就好了!”
五皇子自然不會拒絕。
五皇子就怕自己帶著人去淮南賑災,這群人卻都不主動做事。
俞三願意跟著江知州學學如何安置流民,五皇子樂見其成。
特殊時期,也不要講什麼文官和武官的差別了,文官能做的事,武官同樣可以做嘛。
何況程卿身材纖細,生,五皇子還不放心讓程卿直接和流民接觸。再看俞百戶,身強體壯,錦衣衛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有氣勢,再加上腰間佩刀,不老實的流民看到這樣的俞百戶,也會心存敬畏!
五皇子都同意,江知州就更不敢拒絕了。
江知州想的比較多,這位錦衣衛的百戶大人,是五皇子派去監督自己有沒有認真辦事的啊。
這樣一想,江知州下意識收腹挺胸,對俞百戶表示出了十二分的歡迎,並堅稱,俞百戶不是跟著自己學習,而是自己和俞百戶相互學習,共同落實流民安置的措施。
俞三帶著些人,跟著江知州離開了碼頭。
五皇子才對程卿說道:“程學士真是辛苦了!”
“殿下豈不是也很辛苦?”
沒有五皇子配合,程卿想給江知州戴高帽子,效果也沒這麼好,看來講學的時候,兩人的確是培養出了一些默契。
五皇子離開天津衛後就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