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柳散之朝著吳笛問道。
頗為欣慰的吳笛此時也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有些難辦!把均鳴留在這裡或者讓他自行離去,萬一被黑衣人再次擒獲,他恐怕難以倖免。我們當然也不能帶著他。送他回雙象峰附近?”吳笛搖了搖頭道:“太冒險!”
“算了,把他扔到馳道旁的玉河裡,讓他撲騰撲騰引起戍衛的注意,這樣就行了。”吳笛笑道。柳散之和林梅羽點頭贊同。
柳散之將影刀系在了王均鳴的腰間。吳笛背起王均鳴,林梅羽喚來沐青魚,四人在黑暗中向玉河行進。
四人走著走著,眼見著前方就是流淌的玉河,天上雨滴落下。柳散之抬頭透過樹枝看向天空,輕聲道:“恐有疾雨。”吳笛笑道:“有暴雨更好,也省得我們費力清除痕跡……”
就在吳笛話音未落之時,身後的林梅羽突然悶哼一聲朝前便倒。柳散之警覺,聽到林梅羽的聲音陡然轉身,卻是正被無聲無息飛射而來的一蓬雨滴重重擊打在胸腹之上。巨大的衝力將柳散之狠狠地撞向吳笛,吳笛、柳散之連帶王均鳴滾到在地。
柳散之著急林梅羽,一口鮮血脫口噴出後,忍者胸腹劇痛縱身躥向林梅羽,卻聽吳笛焦急道:“小妹,入河快跑!”
能夠瞬間擊倒自己三人,雖然是偷襲之下,來人也必是歸一境的高手,吳笛跌倒之後首先想到的便是能走一個便是一個。
還未待沐青魚反應過來,四人身後的林間傳來了一聲輕咦,咦聲未落,一道身影已然將柳散之踩在腳下。
那人抬手一揮,一線元炁脫袖而出。元炁瞬間分為兩股,一中吳笛胸腹之間穴竅,一中沐青魚左腿。沐青魚噗通跪倒,吳笛瞬間全身麻木。
朦朧間,吳笛只見那人身材修長,已是驟然潑落的暴雨絲毫未及那人身軀。“歸一高手!”吳笛心中暗道,卻根本無法動彈。
那人一抬步便到了吳笛身前,拎起吳笛正要開口,林間卻傳來了一道聲音:“閣下何人?怎地來到霧靈也不到雙象知會一聲?我癸水也好盛情款待!”聲音婉轉悅耳但暗含三分悽苦,如幕的暴雨絲毫不能阻隔。
那身材修長得男子身軀微微一頓,拎著吳笛緩緩轉身道:“癸水雷樸玉?”“貴客聲音嘶啞,難道是某的舊識?”那被喚做雷樸玉的女子不答反問。
男子道:“某路過貴地,教訓幾個不聽話的弟子,這便去了,還望行個方便!”女子笑道:“你身後倒地的少年是我的弟子,就不勞您教誨了!留下這幾人,您請便!”
男子沉吟不語片刻,突然笑道:“好!留下便是。”
話音未落,男子手中的吳笛陡然向對面的女子飛去。那女子早有所料,袍袖一揮一團雨水飛來,將吳笛又撞了回去。
吳笛帶著四濺的雨滴潑風般而至,那男子雙眉緊皺。一招試探便見分曉。“在雨中交手,我佔不到這婆娘的便宜。”男子心道。
男子心一橫,抬掌打在飛來的吳笛腰間,吳笛鮮血狂噴被掃落在地,身軀抽搐眼見是重傷瀕死。那男子雙掌推出,澎湃元炁夾帶著雨水打向雷樸玉。雷樸玉不急不慌縱身而起讓過。
就在此時,那男子一腳踢出,元炁如刺打向身前倒地的林梅羽和柳散之。兩道元炁如刀,眼見著便要分別擊中柳散之的胸部和林梅羽的頭顱。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柳散之猛然側身向前一挺,那兩道元炁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柳散之身上,柳散之連帶林梅羽的身軀被推出一丈意外,直到裝在一個巨大的樹幹上方才垂落。
蒙面男子不顧從天而落的雷樸玉,抬腿後掃,一道元炁如電般射向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王均鳴和沐青魚。
“不好!”雷樸玉心道。這男子如此狠辣,顯然是要滅口。雷樸玉身在空中長劍元炁噴發,險而又險地截住了與王均鳴近在咫尺的元炁。長劍當頭劈下,男子手中沒有兵刃,只得前衝避開鋒芒。
男子轉身之時,雷樸玉已經隔在了男子與王均鳴之間,劍炁追身而至。男子心道遺憾,知道自己已然無法再滅殺兩人,再不猶豫,一個倒縱躍上枝頭,轉身飛掠而去。雷樸玉看了王均鳴一眼,抬手一道元炁打入王均鳴體內,緊接著便縱身追了上去。
王均鳴被元炁一衝,身上穴竅立解,睜開眼來便看到身前一個倒地掙扎的蒙面人。王均鳴渾身痠麻但畢竟根基穩固,顫顫巍巍地抽出腰間影刀便刺向身前之人。
“均鳴,是我,青魚!”沐青魚雖然僅是腿部穴竅受制,但那元炁力道太猛,已然半身不能動彈,見王均鳴影刀遞了過來只好開口說出身份。
“青…青魚…青魚姐!”沐青魚的聲音王均鳴豈能聽不出來,但這是在癸水霧靈,距離大影萬里,沐青魚怎會在此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