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道茫茫 人道渺渺
山谷中的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日，舒寒一如往常把爛醉如泥的師傅洗漱一番扛上床，就快步來到山洞中，準備接受下一階段的武學修煉。
朝天劍法和遊雲步他已經掌握通透，期待著慕婉兒能教授他更多的武功。
山洞中的生活用品十分齊全，慕婉兒坐在搖椅上，悠閑看著書，聽到舒寒的腳步，毫不忌諱喊道：“小寒寒，過來給姐姐捏腳捶背！”
舒寒輕車熟路坐在前面的小凳，輕車熟路把慕婉兒一雙玉腳搭在自己膝蓋上，由輕而重捏起來，其間還度入了法力，讓慕婉兒一雙腳熱乎乎的。
慕婉兒忍不住輕哼，享受著舒寒高超的按摩技巧。
這半年來，他們倆已經混得很熟。
慕婉兒自幼就展現極高的練武天分，一直被她父親嚴格教導，沒有放鬆的時間。在這山洞養傷的半年，受到舒寒悉心照料，是她人生中最輕松的時光。
而舒寒是窮人家的孩子，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舒寒從小就肩負著照顧妹妹的職責，養成了秉性溫和貼體顧人的個性。
加上他天資聰穎，慕婉兒逐漸喜歡上了這個不到十歲的娃娃。
而舒寒則十分感激慕婉兒悉心武學教導，閑暇之餘，慕婉兒還跟舒寒講過許多燕北的趣事，讓他這個山村孩童的見識有極大的增長。不知不覺，舒寒也覺得自己好像多了一個親姐姐。
慕婉兒舒坦地輕哼，躺在靠椅上說道：“哎呀，小寒寒，你要是不這麼小，姐姐就義無反顧嫁給你了。聰明，脾氣好，還會照顧人，姐姐真不想走了。”
“那就不走啊，我還要繼續跟姐姐學武功。”
慕婉兒嘆氣道：“你太聰明瞭，只不過半年，姐姐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等你慢慢長大，你的功夫就要比姐姐強。這些日子，姐姐我傷也徹底好利索，是時候離開這山洞，返回朝天門。”
聽到這句話，舒寒的手停了下來。
感受到舒寒的小手在顫抖，慕婉兒說道：“別捏了，到姐姐面前來。”
舒寒想要擠出一點笑容，可是心裡悶悶地難受，做不到。
他站在慕婉兒跟前，可未曾想，慕婉兒伸手一把將他攬入懷中。
柔嫩的臉頰蹭著舒寒的頭，胸前幽幽的香味讓舒寒小臉緋紅。慕婉兒柔聲對他說：“小寒寒，今晚跟姐姐一起睡好嗎？姐姐今晚可能怕黑……”
舒寒有些難為情，想要拒絕，可是說不出口，只好微微點頭。
接著他被慕婉兒抱上床，女兒被窩的幽香使他心髒怦怦亂跳。
慕婉兒摸著他的頭，輕輕在他嘴唇吻了一下，嘻嘻哈哈說：“這是姐姐初吻哦！長輩說從小看大，小寒寒你模子不差，有修為有武功，長大了絕對會招姑娘喜歡。而到時候姐姐就已經老了，索性先把你初吻給奪了，讓以後的小姑娘妒忌去！”
舒寒想笑，可是笑不出來。迷迷糊糊地，他就在慕婉兒懷中睡著了。
慕婉兒輕拍著舒寒，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慕婉兒醒來，發現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人。
床邊擺放著三瓶靈藥和一張紙。
“姐姐，白日忙，我就不送你了。感謝你半年來的教導，舒寒定不會忘了你。這是我送你的三瓶靈藥，一瓶是清靈散，可治百病；一瓶是回春露，能抵抗衰老；另一瓶是青玉丸，固本培元，延長壽命。下山的地圖我畫在背面了，我們有緣再見。”
讀著舒寒整齊的小字，慕婉兒頓時心中空蕩蕩的，鼻頭忍不住發酸。
豆大的淚水滴落在紙上，她一人抱著膝蓋在山洞中哭了好一會。
迎著朝陽，舒寒站在一座子峰頂。
他心中情緒此起彼伏，他不擅長離別，只好躲在這山頭一遍遍舞劍。
劍越來越快，不知停歇。
仙道茫茫，人道渺渺。
現在舒寒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仙凡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