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並未追蹤那紙人的所在，而是靜觀四周的情況。
嗖嗖嗖嗖！
陰陽蛇骨劍，連續釘在五根廊柱之上，毀掉的都是紙人。
以此五個方位為本，以風水方位推演之法，很快，我便算到了那個暗中施法之人的所在。
我暫時沒有管蛇骨劍，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直奔那個方位。
那邊，黑色繡著彼岸花的布幡，隨風舞動。
沒有看到人。
我便以一道休字訣，甩出去。
一聲敕令。
“休！”
一個穿著墨龍袍的人，摔在了地上。
她爬起來就跑，但我腳下一動，化成一道虛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蛇骨劍嗖地一聲回來。
落於她的脖子上。
我道。
“誰讓你假扮蒹葭的？”
她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向我，臉上黑色的面紗，在我強大的氣場之下，隨風而落。
我有些意外，本以為她戴著面紗，肯定不是蒹葭的樣子，可當我看清楚她那張臉的時候，卻發現，她與蒹葭或者說采薇，一模一樣。
“幻術？”
我疑惑一句，準備動手，以休字訣落於她的臉上。
她立即跪下。
“帝君，不要。”
連她的聲音，也與蒹葭一樣。
只是，我可以斷定，她不是蒹葭，兩個人的氣質都完全不一樣。她看起來更加膽怯，柔弱，而蒹葭的身上，有著女帝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人難以靠近，或者說，她更像是我在陽間之事，第一次見面的采薇。
她與王霸一同到盞樓村，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幕，到現在，我還歷歷在目。
雖然她身上也穿著墨龍袍，卻穿不出女帝的氣質。
也怪不得，我後來問杜子仁的時候，他也有幾分疑惑。
我的目光，從她的眉心相門走過。
由此，便已確定。
她不是蒹葭，不是采薇，而是當時，留在林江城家裡做替身的林小溪。
與蒹葭一樣，是因為，她沒有軀體，用的是當時，在公主墳裡蒹葭的那幅惟妙惟肖的紙人之軀。
本來，她應該回到陰間，入輪迴，但她的陰壽未盡，後來，就跟著蒹葭修法，等術法功德圓滿，她可自己選擇，可入輪迴，可在陰間任職。
她選擇，跟著女帝。
“林小溪，怎麼會是你？”
我疑惑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蛇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