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示警幾乎從四面八方各不相同的領域開始瘋狂的給禪師以示警。
那洶洶風暴本身並未曾開始蔓延,但是這一刻,月華禪師卻生是半步都難以挪動。
進而,當月華禪師隔空看向這偌大南疆真正的“淨土”,那自始至終尚還未曾被須彌風暴和玄雷羅網所波及的,趺坐在山巔的楚維陽,以及那仍舊在這樣的過程之中綿延彙聚的紫金靈韻海洋。
當然,重中之重,是那一卷《玉冊》!
或許,能夠撫平整個南疆這玄雷羅網的渾厚靈韻本身,已經足夠從另一個角度重創寶仙九室之界的本源了。
可是這一刻,月華禪師卻已經顧不得太多。
禪師近乎神情猙獰的,用極致聲嘶力竭的聲音朝著楚維陽的方向嘶吼而去。
“玄河!玄河道人!”
而原地裡,楚維陽趺坐在山巔,卻充耳不聞。
伴隨著一切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那屬於天師道法的神韻也全數傾注進了《玉冊》之中去,這一切,自然而然的天地驚變已經不可阻擋的開啟。
於是,楚維陽複又將全數的心神落在了那面前的書經上。
誠然那繁盛的珠璣篆紋早已經躍升與顯照在了思感與念頭之中,可是,終歸是要落於文字的,總是要落於文字的。
也正是伴隨著楚維陽重新恢複了筆走遊龍的書寫,於是,那原本映照而至的《玉冊》,霎時間旋即與楚維陽神念之間的牽系更為緊密。
而也正是因著這種緊密的牽系,一時間,《玉冊》映照向四面八方的氣韻也驟然間大增,從根髓上,在加速著那須彌壁壘的重疊與皺褶的過程。
呼喚未果。
幾乎電光石火之間,月華禪師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手中法印緩緩捏起的頃刻間,頂著那不斷垂落的修為境界的穹頂,禪師要施展著秘法,來強行將《玉冊》牽引而至!
這樣的舉措能不能成?會不會打斷楚維陽的著錄書經?
這一切都已經不在禪師的考量範疇之內,這閃瞬間,禪師想到了秘法,便這樣去做了。
這是禪師盡一切可能的掙紮舉措而已。
但也正此時,正隨著那秘法遙遙要朝著遠空刷落而去的頃刻間。
忽地,斜地裡,在誰也未曾預料的情況下,一道血光遁出了南疆,那血光幾乎妙至毫釐的走出了玄雷羅網的封鎖,好似是提早時便洞徹著那羅網的輿圖一樣。
進而,在那血光遁至中州的頃刻間,忽地,一道鎏金神華,便甚為果決的朝著中州邊沿處的一處靈秀山水之中墜落而去!
那是金丹道果!
只是,金丹融入天地,從來不是這樣一蹴而就的事情,那靈秀的山水,也需要人長久的溫養,以在風水的流轉之中融入修士自身的氣息。
可是這一刻,那鎏金神華墜落的頃刻間,便毫無滯澀的融入到了那一片山水之中。
轟隆的震顫聲之中,好似是山野的歡鳴聲在勃發。
這是在無聲息之間,其人便已經早早地在月華禪師的眼皮子底下,以己身的氣韻,將這一片山野溫養,梳理,融入其中。
幾乎順理成章的,在那鎏金神華融入其間的頃刻,則是漫天的近乎汪洋的血海朝著懸空之中噴湧而去。
腳踏著無邊的汪洋血海,一道道靈相渾似星河一般的懸照著,進而再看去時,是第五磬的身形顯照在其中,伴隨著一步踏出的頃刻,第五磬的全數修為氣機,也穩穩牢牢的駐足在了神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