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在這樣的過程裡,幾乎是福至心靈一般的緣法所致,在她們的道與法的門徑有所松動的頃刻間,正逢著諸氣渾一的天心神韻,以及純粹的龍蛇氣血的彌散。
霎時間,在這最為契合兩人修法的玄境之中,齊飛瓊與允函齊皆輕而易舉的躍出了那蛻變與升華的一步。
只是在這樣的過程之中,在徹底的屏氣凝神而入定觀照之前的閃瞬間餘裕之中,齊飛瓊頗驚詫與訝異的看向了玉蛇一眼。
也正是這一眼,渾似是玉蛇早已經在等待著今日的這般驟然相逢,甚至早已經在心神之中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預演。
於是,回應給齊飛瓊那驚詫目光的,是玉蛇那毫無掩飾而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而也正是在這樣的繁盛氣韻的相繼磅礴顯照的頃刻間,更有著更多的礦脈,在諸修的道與法之外的那些礦脈,成為了這一方洞天的必要之補充,沉入了那汪洋咆哮的元氣液化而成的海洋之中,沉入海底而填補入那龍脈交織成的地網之中。
或許是因為昔年的諸般沉澱,已然使得這海底鋪陳的龍脈過分的密集與厚重,幾乎再無有橫向的餘裕給予這些靈脈融入,於是,伴隨著更為高聳的累積,似是隨著地脈的過分沉澱,漸漸地,要有著自然生成的島嶼從汪洋大海之中隆起。
這樣的沉澱本身,似是也要帶來海平面本身的自然抬升。
而也正此時。
白鹿山舊址之上,伴隨著這連綿山嶽的煉化,伴隨著這諸般景象相繼化作玄景顯照在寶塔上空,顯照在楚維陽的注視之下,幾乎下一閃瞬間,這般洞天變化的“窘迫”便隨著那洶湧裹挾而至的灰色狂風,複被迎刃而解。
那狂風之中,是隨著須彌壁壘的重疊,進而相繼翻卷著拔地而起的更多的山巒與地脈,尤其是在那須彌壁壘本身重疊的“摺痕”之處,幾乎無有甚麼靈山秀水能夠再度存餘。
而這些相繼崩斷與失去了風水牽引的靈脈,便盡皆成為了塑造楚維陽道場的底蘊。
更進一步的,伴隨著這樣的底蘊,被那深灰色的須彌狂風所裹挾而至的,還有著須彌狂風本身。
或者說,是那狂風之中幾乎已經無法暈散反而反向凝聚的須彌之力!
那是須彌壁壘重疊的過程之中崩碎開來的“邊角料”,是這天地驚變過程之中的必要之損耗。
亦是,楚維陽開闊天地的薪柴與資糧!
一切盡皆洶洶灌湧而至。
而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之中,楚維陽複又搖晃著金紅幡旗,重複著引動琅嬛篆紋本身不斷垂落,進而在那愈演愈烈的須彌之力化成的“海眼漩渦”之中不斷的調整細節。
最終,在一切盡皆穩定下來,使得螺殼寶塔有條不紊的吞噬著諸般的時候,終於,楚維陽側旁處,是宮紈竹輕輕地晃了晃楚維陽的臂膀。
“師尊,弟子也想要有一座道場島嶼……”
這非是甚麼撒嬌,也非是甚麼貪婪慾念。
當然,或許這些也盡都有之。
但這一刻,宮紈竹是在更進一步的袒露心念,並且將己身的道法氣韻與這己身的道場洞天相關聯。
於是,楚維陽輕輕頷首。
“那便隨為師一起來罷。”
話音落下時,當楚維陽裹挾著宮紈竹的身形一同立身在這每一息間都在不斷變化的靈浮洞天之中,並且宮紈竹真個二話不說,遴選著那漫天尚還在洞照靈光,無有完全融入的靈脈,進而牽引著走向汪洋深處去的時候。
楚維陽再一步踏出,便已經立身在了靈浮大陸,立身在了北嶽山陰之處。
再翻手間,是那太陰煉形玄棺的主棺,忽地懸照在了道人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