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這那三道法相,因為這那鎏金神華與道果之力,事實上,很多金丹境界的大修士,早已經下意識的將楚維陽視之為與他們統一境界的修士了。
一位金丹境界大修士,一位仍舊在煥發著高卓才情的蓋世妖孽,一位而今看似乎證道金丹都遠遠不是盡頭的修士。
他的人情已經不再是甚麼無足輕重的東西,而是真正的涉及因果運數的底蘊!
因而這會兒怒了也是白怒,死了更是白死!
忍!
需得忍!
面對著楚維陽這樣一位劍宗昔日逃囚的崛起,每一位劍宗的門人修士,都註定要為之付出代價!
眼見得未曾將劍宗修士的怒火給勾出來,原地裡,楚維陽撇了撇嘴,倒也不曾再說些甚麼。
言語逞威到底也算不得甚麼,終歸是……來日方長罷!
而也正隨著這樣的念頭流轉,楚維陽遂將目光看向了側旁處。
那裡是離恨宮的大長老遙遙淩空而立,已經用著很是平常的目光,端看了楚維陽良久的時間。
有些昔年時需得竭力隱藏才得以教自己安然存世的秘辛,而今的楚維陽閱盡千帆之後,已然能夠坦然的將之展露在世人的眼中。
哪怕剛剛那一閃瞬間,楚維陽並未曾真個顯照出玄真寶鑒來,但是當通幽符陣之中某種陰冥鬼煞之道的無上義理顯照的時候,想來只要離恨宮的大長老眼睛不瞎,便能夠將內裡的意蘊瞧的真切。
只是縱然將這一切盡都瞧得真切了,離恨宮的大長老卻並未曾驟然發難。
事關師門法統,他本有著無關乎鐵律的同樣顛撲不破的因由在,但是面對著真形道途,面對著楚維陽剛剛那一場纏鬥與廝殺的表現,面對著立身在楚維陽側旁的宗老。
大長老選擇了剋制,選擇了觀望。
便如楚維陽自己的感慨一樣,而今閱盡千帆,他已經足夠將一切秘辛坦然的展露在世人眼中了。
但是因果,終歸還是能夠徹底了結的為好。
於是,這閃瞬間的稍稍思量之後,楚維陽旋即笑著開口言說道。
“冉靖師弟不在麼?”
聞聽得此言,離恨宮大長老挑了挑眉頭。
“他正逢閉關的要緊時刻,正在謀求著躋身丹胎境界,許是等出關後,才會抵至此間。”
聞言,楚維陽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遺憾表情,像是在為這一番不能夠與冉靖逢面而感慨。
但是緊接著,楚維陽一翻手之間,遂取出了一枚玉簡來。
入目所見時,那玉簡上流淌著明光,真真是傳承玉簡無疑。
“惜哉!還想著此番能與冉靖師弟逢面,再敘一敘舊,而今看來,怕是難有此緣,不過……昔日裡冉靖師弟曾對貧道襄助良多,貧道記在心裡,一直想著要有所回報。
也正是前日,貧道於外海偶有所得,這是一部古之陰冥劍經,養煉黃泉斬靈一劍,甚是奇詭玄奧,本想著作為再相逢時的贈禮,而今想來,索性教前輩代為轉交罷。”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手中玉簡揚起,便已經以法力裹挾著,直直送到了大長老的面前。
這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能夠明晰的看到大長老的臉上所展露出的審慎思量的表情,他好似是真個在權衡著甚麼。
而原地裡,在楚維陽所漠視的一角之中,聞聽得所謂古之劍經的名頭,明白著楚維陽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作假,近乎頃刻間,劍宗的諸修大修士便臉色駭然一變!
這樣的舉動意味著甚麼,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這意味乾元劍宗於劍法一道綿延了數代的聲威將因之而受到波折。
甚至很可能在數代之後乾元劍宗便將失去劍道執牛耳之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