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晚上沒有回家,景繼寒在她下午剛進醫院時便已經收到了訊息。
晚上,陸昭致電,將公司這兩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項主次分明的敘述了一遍,他有預感,因為景遠斌最近的那些越來越頻繁明顯的小動作,景先生快回來了。
公司的事情交代過後,陸昭看向自己另一部手機裡收到的訊息和照片,猶豫了下後才道:“時蘇小姐需要在醫院復建兩天,我們在醫院安排的人也順便去了她的病房所在樓層,加強了安保措施。這幾天除了肇事司機的家人試圖進醫院但是被阻攔下來之外,暫時沒發現其他可疑人物。不過……”
景繼寒聽出他話裡存著的一絲猶疑,冷淡道:“說下去。”
“晚餐時,在醫院附近的那家盛悅酒店忽然有人過來給時蘇小姐送餐,因為對方不是衝著肇事司機去的,所以沒有被我們的人阻攔,但是沒想到是直接去給時蘇小姐送餐,訂餐的人,是四海娛樂的易城。”陸昭頓了下後又道:“但是時蘇小姐沒吃,全部都扔掉了,直接倒進了醫院走廊裡的全自動消毒垃圾箱。”
景繼寒頎長冷峻的身影立於窗前,目光靜靜,沒說話。
景先生沒說話,陸昭卻在電話彼端感覺脊背上升起一起淡淡涼意,當即便沒有再多說,該報告的都已經報告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雖然他不是很能理解,平時有任何需要交代的工作,正事說過之後景先生都會冷漠果斷的掛掉電話,如今卻會因為那個叫時蘇的女人而破例。
甚至在他調查過跨江橋上的車禍案件後,似乎有意要派出人手來注意時蘇的人身安全,這個指令,景先生沒有明說,但陸昭感覺到了。
景先生他該不會是……
陸昭做事向來一根筋,這會兒也難得開了點竅。
很顯然,那個肇事司機只是個找出幕後指示者的引線,不是什麼重要的看護物件,相對來說,最為首要的,是時蘇。
夜裡十點多,君姐和初九已經各回各家,病房裡有一臺電視,放著一臺綜藝,。
快到十一點時,手機響起一道“叮”的簡訊提示音。
時蘇拿過手機看了眼,顯示的名字是她備註過的紀寒。
[今晚不回來?]
時蘇正要回復,但又頓住。
她為什麼要對他交代自己的去向?
時蘇內心裡不停的重複幾句話:他只是被自己救回來的人,暫住在她家裡而己,他隨時會離開,他們之間毫無牽絆關係。
這樣在心裡默唸了許久,將手機放下。
半個小時,景繼寒沒有等到時蘇的回覆。
男人沉黑的眼眸看著始終安靜的手機,直接將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然而,電話剛剛打通,直接被時蘇結束通話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
從來都只有拒絕別人,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毫不留情的疏遠無視甚至被無情掛了電話的景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