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即將到君凱酒店附近,眼看著即將開進前方臨時停靠的車位。
時蘇轉眼看了看景繼寒,見他自從上車之後到現在的狀態看似很尋常,但卻又透著不尋常。
猶然想起當初他傷重在她家的時候,明明傷的那麼嚴重,他卻偏偏可以在被她拒絕收留時,忍著痛下床起身打算離開,明明幾分鐘之後他就不堪傷重的昏了過去,可前幾秒卻又可以冷漠沉靜的彷彿一點感覺不到痛一樣。
這樣一個男人。
紀寒。
或是景繼寒。
在她剛才失去冷靜的闖到三樓的時候,她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了……
時蘇的手放在車內的皮座椅上,在黑暗的車內,緩緩的,慢慢的,一點點悄悄的挪到正在儘量跟自己保持距離的男人身邊,直到她微涼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到他泛著一絲燙意的指尖。
景繼寒身形未動,卻因為指尖陡然傳來的觸感而放下撐在眉骨處的另一隻手,轉過眼,沉黯的眸色看了她一眼。
時蘇的眼神看向他,沒有迴避,手繼續向他的方向移動,其實她心裡這會兒跳的很快,卻偏偏鼓著莫大的勇氣去探向他的手指,直到男人忽然一把將她的手反握住,很緊,也很燙,幾乎在頃刻間就攥的她手有些疼了。
可見他這一會兒忍的究竟有多難受。
時蘇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對正準備將車開到君凱酒店臨時停車位的周河說:“周助理,不回君凱。”
周河剛才就在後視鏡裡瞥見時蘇將手指探過去的那一幕,努力的只安靜開車,眼觀鼻鼻觀心的儘量放輕了自己呼吸的力道,想當個隱形透明人。
他沒回話,卻一腳油門直接將車開過君凱酒店門前,沒有停下,繼續向前疾馳。
直到開出大概幾百米後,周河忽然將車停在路邊的一處似乎損壞了的路燈下,這四周很暗,他解開安全帶的時候聲音裡透著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一本正經:“景總對不起,我忽然煙癮犯了,我去超市買包煙。”
說完,直接果斷推開車門就下了車,關門之前還很貼心的將電子車匙放在駕駛位上,沒帶出去。
車內氣氛一瞬間歸於黑暗與沉浸在黑暗中的某中說不清道不明的劍拔弩張似的熱度。
周河忽然下車,太明顯了……
肯定是她的舉動被看見了。
時蘇剛才鼓起的勇氣忽然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尷尬,這種被人撞破了卻又被故意迴避的氣氛使得她渾身彷彿都陷入一種難熬的心顫和燥熱中,忽然有些後悔了似的想要抽回手,卻被男人頃刻間察覺出她退縮的意圖。
他將她手握緊,彷彿禁錮住她的力度,時蘇忽然手臂一緊,驀然被男人一把扯向他。
她下意識“啊”了聲,同時腰間被他一手拖起,牢牢的貼著他的胸膛就這麼在他腿上坐了過去——
唇上一燙,迎面而來的是侵略感極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