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為什麼不直接去拿走那個什麼神器?”
“不怕並不意味著輕敵。我親自動身前往遺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這種辦法等同於將戰鬥的先手權拱手讓給對方。敵暗我明,薩娜是一位同樣跨入超凡領域的高階牧師,在被先手襲擊的假設情況下,我不敢說自己還能有較高的把握取勝。”
“呃,還是有點暈……不過氏族的戰士相信您。”寇託呆呆地眨眨眼睛,抬手撓撓下巴處的大鬍子,回頭瞧瞧自己的寶貝燉鍋,“小蒙告訴我,您是個好人,我們大家可以相信你。”
他話聲落下,希婭等待法師城主對他點一下頭,將目光轉回來後再接著詢問:“因此您最終選擇了當時的荊棘冒險團,也就是格羅萊登過去的團隊?”
“事實如你所說,小姑娘。”維克忒多承認,“最終,我的方案是防範丹伯特所在的赤蠍冒險團,並選擇那時候的荊棘冒險團去完成那場前往拉斯峽谷的任務。”
“您的膽量何其之大,完全不擔心棋手對棋子的直接干涉。”鴉雀冷不丁地從她那頂黑袍上的兜帽下冒出一句點評,但沙啞的語氣刻意讓人聽不出其中或許存在的丁點酸味。
維克忒多又看了看詩人小姐,直白回答:“我當然不擔心薩娜敢襲擊被我挑中的隊伍,她要是敢先暴露自己,也就等同於將戰鬥的先手權讓給我,換作在那種假設的情況下由我偷襲她。”
“即便是熵也存在?那個提夫林劍聖,他可以先去襲擊荊棘冒險團,留下薩娜作為對付您的後手。”
“別試圖逗我笑了,詩人。毫不客氣地告訴你,就我所知的情報,熵是末日使徒中最弱的一個。他的潛力巨大,但目前的實力也就那樣,德拉科的能力就已經足夠應付他。”
“精妙的策劃,可惜您到底還是疏忽了那頭影龍。是情報的失誤嗎?還是您的智慧被邪惡的伎倆所誤導?”
“很慚愧,那是我的失誤,也是我自認為最對不起荊棘冒險團的地方。如果你們的老先生這會兒在場,我會向他致歉。”
說到這裡,法師城主套在鐵皮水桶裡的瞳光似乎黯淡了一瞬,整個人跟著沉默一秒,再繼續說道:“至於再接下來的事,我想你們也就都知曉了。”
話落,他聳了聳肩,筆挺的腰身往後傾倒,懶散地斜靠在椅背上。
德拉科側目看看自己追隨的龍脈法師,保持友好的微笑面對眾人:“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請儘管提出,以便城主大人與各位談論下一件要事。”
精靈魔劍士說完,荊棘小隊的冒險者們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黑髮的年輕人。
格羅萊登不在,隊伍的外交代言人缺席。
作為小隊無論名義還是實際上的領袖,烏爾斯稍微考慮一下,暗想維克忒多口中談到的末日聖教與自己上一世所知的那幫邪教徒完全吻合,但關於本源之血,他知道的東西幾乎還是一片空白,上一世的玩家生涯根本就沒接觸到過那支所謂的密黨組織。
於是年輕人想了想,隨後問道:“能為我們再介紹一下你們的密黨嗎,德拉科先生,伊琳娜小姐,維克忒多城主?比如說,本源之血還有除你們之外的其他成員嗎?如果他們存在,我們是否可以透過某些途徑找到並拜訪他們?”
他心說自己好歹得弄清這一世的世界與上一世的記憶究竟存在多大的偏差,不管是主線劇情從自己穿越過來起就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還是說一部分被遊戲官方砍掉的部分“隱藏劇情”從此不再隱藏。
未卜先知——這是他相比原住民們最大的優勢。
如果喪失這個優勢,他就必須將今後的計劃制定得更加謹慎一些,畢竟寶貴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中顯然是隻有一次的——倘若他不打算死後接受負能量的褻瀆被轉化成亡靈生物的話。
烏爾斯整理好頭腦裡可能會用得上的記憶,做好聆聽的準備,試圖將對方接下來的回答與自己上一世的所知進行對比。
維克忒多的視線與他對視兩秒,天生的龍威即使被臨時附魔的鐵皮水桶有所抑制,也依然令黑髮的年輕人不得不對他保持嚴肅的安靜。
爾後他也想了想,接著答道:“就目前而言,整個岡澤地區的密黨成員應該只有我、德拉科、伊琳娜總共三人。假若泰德不背叛我,則是四人。”
“這麼少?”希婭詫異,輕聲感慨。
“畢竟這可是一份失落的榮耀啊,諸位。”龍脈法師遮在桶下的嘴巴似乎苦澀地笑了笑,斜靠在椅背上的腰身重新挺直,雙手抱拳放上桌面,“而這份榮耀的職責,從密黨建立之初直至現在,往大了說就是不求回報地去守護我們賴以生存的主物質位面……亦或說拯救世界?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呵呵。”
“如此偉大,如此浪漫,如此幼稚的理想……換作是你們,你們有誰甘願放棄自己的生活,與我一同重拾這份失落的榮耀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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